宣仲安走了几步,见身后还有人,扭头看她。
许双婉眼睛弯了弯,“就送几步。”
“走吧,去歇息,你累了。”宣仲安看着她笑眼弯弯的脸,心里又是甜又是酸楚,伸手摸着她的脸磨了好几下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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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过去婆母那抱着望康小寐了一会,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侯爷回侯府了,但因他在路上因受了京中陶党中人的行刺受了伤,就不方便过来了。
许双婉松了一大口气,便去了婆母那,把公爹的事情告知给了她,宣姜氏一听丈夫受了伤,忍不住捶胸哭道:“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天要怎么这罚我?”
许双婉被她说得愣了一下。
外祖无事,公爹也只是受了伤,但性命无忧,他们皆死里逃生,已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为何要哭?为何要说这等话?
要知一个家出了事,尤其在事情不断,还未事了时最不宜说丧气话了,这不会让事情好起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让身边的人心情更沉重,于事完全无补。
现在最好的就是回家去探望公爹,让他受惊的心好过点。
“母亲,父亲无事,我们只需回去好好照顾他就好,”好在许双婉心境素来平和,愣了一下之后心道婆母性情如此,实在不必挂在心上,便轻声劝她道:“等您回去了,看到您,得知外祖父无碍,父亲想必也会好过很多。”
“对,对,对,对……”宣姜氏连声应着,当下就掀被要下床,跟婆子丫鬟急急道:“快过来给我梳妆,我要回去。”
婆子丫鬟涌了过去,许双婉目随着她,看她精神还不错,便收回了她。
她无所感慨,但她身边的虞娘和福娘皆长长地吐了口气。
夫人啊,夫人……
她数十年如一日不变,归德侯府没有垮掉,真是侯府列祖列宗保佑,只是可怜了长公子和少夫人。
宣仲安先收到了消息,但这时他没有赶回去,他从侯府里调了一队人马过来守住姜府——姜府毕竟只是一般官宦人家,不像归德侯府是开国一品大侯,家中可豢养的持抢披甲的护卫可达一百二十人的上限,还有护院等人,而一般官宦人家,哪怕护院超过五十,都要纳入囤养私兵之罪。
侯府那边的人刚过来,宣仲安亲自带着人跟大舅母商量着护卫看护之地,就听侯府下人来报,说夫人和少夫人要回去了。
宣仲安想了想,没开口让她们等,而是转身吩咐了阿莫,让他带人先送他们回去。
许双婉听到他那边开了口,便带着心急如焚的婆母回去了,但她让福娘带着望康留了下来,遂等宣仲安准备要回去的时候,就抱到了福娘送来的孩儿。
望康睡了一阵此时恰好已睡,他入了父亲的怀,抱着他的脖子软软地道了一句:“爹,望康饿了。”
听着孩儿还带着睡意的软语,全身紧绷的宣仲安松下了他肩,他带着望康上了轿子,拍着他的背道:“再睡一会,到了家,就让你娘给你喂肉吃。”
“还有大米饭,大馒头。”望康大声道。
宣仲安忍不住笑了起来,捏着他的小胖肚子,叹道:“小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