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进宫来,说来是她家长公子不放心她。
广海宣府动作再大,但归德侯府是她治的家,广海闹到府里来她总归是有对策的,只是动静太大还是会扰了清静就是,到底还是会烦心,为着肚中的孩子着想,暂时避开一段也好。
但她这一进来,身后的事也不少,公婆两边现下是处理好了,婆婆送走,公爹那边有姜家帮着看着,洵林府上琥珀那边她派了福婆带了人过去坐镇,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来。
说来她是避事,这手上也放下了也还有这么多事要忧心,这要在是府中事儿找到头上避不开的话,确实有耗心神。
施如兰进宫来看皇后与许双婉看脉,见不过几日没见许双婉又瘦了些,她劝告的话含在嘴里,结果在许双婉带笑的柔眸的注视下,到底是没说出来。
许二姐姐是明白人,哪用得着她的劝。
不过到她这个地位,有丈夫真心爱护着,这日子都是这般的过法,果真世人各自有各自的苦。高处更不胜寒,高高在上的天君仙人看起来高不可攀,惹人艳羡,可谁知他们身边凌厉寒冷的疾风也不是一般人经受得住的。
广海宣家那边也是狗急跳墙,宣洱进不了归德侯府,无所不用其极,还动用了他们为归德侯府埋的几颗棋子,这几颗棋子埋在了归许双婉所有的几个铺子当中,其中冒出头来的一个人还是虞娘女儿嫁的夫家家中的姑爷,此事一出,这家人带着虞娘女儿的小姑子找到了虞娘的亲家来,小姑子又是跪拜又是哭地托虞娘的女儿说情,虞娘这边一知情,当下就让女儿回侯府小住避嫌,她女儿当天就带着夫郎和儿女回了侯府。
虞娘这反应可说是极快,隔天长公子就要让少夫人进宫,少夫人点了她的名要她随着进宫,虞娘可是听长公子身边的人说长公子在知道少夫人进宫的人选后,顿了会才点头。
虞娘事后想想也是后怕,长公子行事历来刀起刀落,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少夫人还会看在主仆情谊上不会轻看她,但长公子可不会顾忌太多,她这要是从少夫人身边丢了位置,那她一家这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说了。
她沾着得主子看重的脸,这才把儿女从侯府里送了出去,眼看到孙子那辈有了良籍,这几年他们跟在小主子的身边当个玩伴,等他们再大点,书念好了可跟随小主子当个长随文书,时日一久,有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一家子能走多远还得看她,她失了看重,他们一家子就又要跌到泥地了。
虞娘成家晚,得来的家不易,她极为看重她那个家,要是因着外面的事断送了她的家儿女孙辈的前程,她把人撕碎了生吃的心都有。
这下虞娘从长公子派来的人知道了广海那边那个二老夫人死去的消息,她抿嘴点头,朝那捎信的侯府护卫道:“长公子可还有吩咐?”
“有,长公子说了,这事少夫人知道就好,不管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少夫人那,没得他的吩咐,少夫人不可擅自出宫。”
“知晓了。”
“小的话已传到,先行一步。”
“慢走。”
虞娘这回了偏殿一传话,皇后那边也得了皇帝派的内侍传来的话,听闻广海来的那位老爷硬闯姜府找到了宣老侯爷的面前,皇后也是吃了一惊:“如何让他进去了?”
“从后面翻的墙,听说还药死了姜府的几条护院的狗……”来禀的刘公公刘忠朝皇后凑近了一些,轻语道:“姜府府里说是出了内应,奴婢来的时候还听了一嘴,说是姜家那边的亲家亲戚给的消息,这姜府看来也是不消停了。”
刘忠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敛了眉,他抿了抿嘴,接着小声道:“您看,姜家的事,那位夫人要是知道了管不管?”
皇后摇了摇头。
管,怎么可能不管?更何况这是姜府为帮侯府才出的事。
刘忠看出了她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这就得您劝着了,圣上那边让奴婢来也是这个意思,丞相不让她出宫,这当中事的事不想瞒着她,又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过于忧心,圣上的意思是让您把人劝住了,让她这些日子就在宫中好好安胎。”
皇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