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却无视三人的神色,只低头看着苏婉苍白的脸色,缓缓说道:“内子本无错处,不过为了息事宁人,才好意来国公府请罪,没想到请罪不成,反而受伤,至今尚且昏迷不醒,殿下和国公爷不会真的以为,只要让宝铃县主道个歉,此事就能了结了吧?那国公府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昌武侯府了。”
寿宁大长公主的欣慰之色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显得颇为怪异,她有些恼羞成怒地道:“那你想怎样?”
霍渊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对宝铃县主说道:“还有宝铃县主,不管内子以前是何身份,但她现在却是本侯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后更是堂堂正正的诰命夫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侮辱她就是侮辱本侯,若是再让本侯听到你对她出言不逊,本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霍渊的话,宝铃县主心里十分不服,本能地想要反驳,但看到霍渊那凌厉无比的眼神,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终于还是没敢说出来,只暗暗在心里自生闷气。
就在气氛陷入凝滞的时候,突然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太医已经来了。
英国公仿佛找到了一个台阶,立即说道:“贤侄还是先将令妻扶到里间,请太医看看她的伤势,咱们再谈其他,如何?”
霍渊心中到底担忧苏婉伤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抱着苏婉进了里间,放到一张架子床上,绿芙立即贴心地上前地放下了帐幔。
宝铃县主则不甘不愿地躲到了屏风后面,陛下刚训斥了她,她可不敢不守规矩,再说,她万一被臭男人给冲撞了怎么办?
寿宁大长公主年纪大了,倒是没所谓,那太医进来之后,先是向大长公主、英国公以及昌武侯行了礼,这才走到床前,为苏婉细细地把起脉来。
倒也不是什么悬丝诊脉,而是只将腕子伸出帐外,再在上面盖上一个帕子,不让太医直接接触到皮肤就好了。
这位太医姓吴,不过四、五十岁年纪,在太医院的年纪还算是比较年轻的,但是医术却很是不差,一直都是英国公府用惯了的,也很识趣,从来不会在外面多嘴,倒是很得大长公主信任。
“她怎么样了?可有大碍?”见吴太医把完了脉,大长公主神色淡淡地问道。
吴太医忙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殿下,这位夫人身体倒无大碍,只是因为身体初痊,还有些虚弱。”
“那内子为何会昏迷不醒?”霍渊皱眉问道。
吴太医这才知道床帐里面的人是昌武侯夫人,神色不由更郑重了些,他先是看了眼大长公主殿下,可惜殿下根本没看他,他犹豫了一下才,才斟酌地说道:“夫人的后脑似乎是受到了严重撞击,脑受震荡,气为震激,心窍壅蔽而致猝然昏厥,最多两刻钟应该就能醒过来。只是到底情况如何,还要看夫人醒过来之后具体表现如何。”
用现代的说法,就是脑震荡。
“受到严重撞击?”霍渊喃喃重复了一句,脸色十分阴沉,他看向寿宁大长公主,冷冷问道:“殿下,这又作何解释?还是说,殿下跟宝铃县主一样,将内子当成自家的下人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英国公苏垚的神色也很不好看,他没想到自家妻女竟然真得对苏婉儿动了手。他本来见苏婉儿外表没什么伤势,只以为她是气晕的或者装晕,哪知道会是如此严重?别说苏婉儿已经是嫁进了昌武侯府,轻易动不得,就算她没有嫁过去,她也不是随意能打骂的下人。宝铃年纪小不明白,难道大长公主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