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媛凤闻言,却是摸了摸她的额头,淡淡说道:“你没也发热呀,怎么尽说胡话。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小太监王义回宫向皇贵妃复命。
苏婉听完王义的回话之后,问道:“你有没有把前因后果跟侍郎府的人解释清楚?”
王义立即笑着说道:“娘娘特意吩咐过的,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会忘的。”
“很好。”苏婉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去领赏吧!”
王义听了先是一喜,随后,扭捏两下,拿出一个厚厚的荷包里来,说道:“娘娘,这是宋宜人命人给小人的辛苦费,您看……”
苏婉看到他想要交出荷包,又有些不舍的模样,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就连周围的宫女们,也都忍不住偷笑。
难道娘娘还会稀罕他这点银子不成?
苏婉知道他是借此事向自己表忠心,心里好笑的同时,也确实很受用,说道:“好了,既然是宋宜人给你的辛苦费,那你就收着吧!本宫的这份赏赐,也是你应得的,下去吧!”
王义一听此言,迅速无比地又将荷包揣进兜里,喜笑颜开地谢恩道:“小的谢娘娘的赏,小的告退。”
“娘娘,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向宋宜人她们解释?以您的身份,根本不必如此。”菡萏为苏婉奉上一杯热茶后,好奇地问道,“还有那位黄姑娘,您就不该让人给她医治,她这是罪有应得,奴婢还觉得您惩罚地轻了呢!”
苏婉将接过茶盏,随手拨弄了两下,就放到一旁的炕桌上,垂眸说道:“我虽然是皇贵妃,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打人,总要有个缘由,否则,不但不会服众,他们心里也会怨恨本宫。”
“他们敢!”菡萏义愤填膺地说道,好似苏婉受到多大的屈辱似的。
苏婉见状不由笑道:“人都有喜怒哀乐,他们怎么不敢?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就算他们现在拿本宫没办法,恐怕也会记恨于心,等待报复的机会。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顺风顺水一辈子,就连本宫也一样。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能扭转他们对本宫的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见菡萏似乎还有些不服气,苏婉又道:“黄媛香是有错,但罪不至死。本宫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就牵连整个黄家,别忘了,黄家可不只她一个女儿。若是黄媛香做下的这些事情传了出去,黄家名声受损不说,这些未出嫁的女孩的名声也一样受到影响,本宫跟黄家的仇可就结大了。本宫可不想做这样的恶人。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更别说对方还是朝中大臣,中流砥柱。若是把大臣们都得罪光了,对本宫可没好处。”
菡萏听了这话,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突然就觉得有些羞愧和自责。
她身为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这几年,一直被人追捧、奉承,就算她自制力再好,也很难不膨胀自大,因此,颇有些飘飘然,除了皇上、娘娘还有两位小殿下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在她看来,黄家虽然有个侍郎,却也算不得什么,因此,对于皇贵妃让人向黄家解释一事,很是有些看不过去,觉得皇贵妃这样做,实在是有失身份。
现在听了皇贵妃的解释,她才恍然大悟,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只顾着皇贵妃的权势和面子,只是想着以势压人,却从来没有考虑过皇贵妃的处境,甚至为娘娘惹了麻烦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