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林清嘉一点也不给卫婳开口的机会,“认认真真抄个六十卷,可不是与佛有缘的?姑苏我是没听说谁家的女眷有幸超过华严经的,京都的话,时间不长,我也不大清楚,但我想,就算是有也定然是寥寥无几的。”
“是了。”林清璇拍手笑道,笑声清越,像是集簇在一起开的热热闹闹的铃花。
“三姐姐。”卫婳的身子发抖,声音也有些不稳,猛然尖锐了起来,“你也说了是有佛缘的,不如你替我抄一抄。”
“我们佛缘浅,抄一抄金刚经就好。”不等卫婳说完,林清璇就帮腔说道。
“阿弥陀佛。”林清嘉微微勾起嘴角,拉长了声音带着恶意,“比不得表妹虔诚。”
卫婳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好的跟什么似的,平日里有林清珏帮着她,偏偏今个儿说的是林清珏的婚事,一众长辈把林清珏留了下来,无人帮她说话。
一人斗嘴自然斗不过两人,卫婳气过之后,眼眶一红,声音里也是哀切,顿时就换了一个策略,“又不是我要我娘说及笄礼正宾的事,何苦来哉,怨上了我。”
卫婳象牙白掐金丝的竹叶纹褙子,下身是烟青色粽裙,削瘦身材,双目含泪,让林清璇一瞬间有些欺负人的罪恶感。
林清嘉对卫婳的作态是见过的,看了一眼林清璇,对卫婳直说道:“表妹莫要哭。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哭下去,还当着我欺负了表妹。”
“你就是欺负了我。”卫婳横在眼底的一滴泪落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都是一家姐妹,华严经有多长,你难道不知道?”
此时卫婳的异样让院子里仆人看到,听到表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偷偷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表姑娘在林家的地位不高,老夫人不喜,万氏不疼。插入到这桩事里有什么好处?
不是原地不动,就是悄悄往更远处走了走,权当做没看到。
“我只是说了你与张阁老的孙女交好。”林清嘉淡淡道,“难道表妹还认为我要帮你瞒着不成?”
卫婳一时语塞。
林清璇见状,心里头也缓了过来,少了欺负人的罪恶感,说道:“表妹莫哭了,若是有委屈,同祖母哭去,又不是嘉嘉让你抄经的。”
瑟瑟秋风吹过,无人替她说话,就连扫地的丫鬟也躲得远远的,当做没看到。
卫婳贝齿咬着下唇,几乎咬破了唇。
此时林清珏从房间里出来,因为说到她的亲事,她的面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见着三人围在这里,愣道:“怎么了?”
卫婳没有错过林清珏面上的羞态,心中只觉得难过,她们是有了好前程,可是自己呢……长睫一眨,泪珠又是滚落。
林清珏被卫婳的模样吓了一跳,皱眉说道,“怎么了?”
“表妹觉得嘉嘉不应当告状,被罚抄经书心里头委屈呢。”林清璇撇了撇嘴说道。
林清嘉也是浅笑点头,手臂挽住了林清璇的,“姐姐好生劝一劝表妹,我和璇姐姐先走了。”
华严经足足六十卷,卫婳就算是想要生什么是非也要被禁足了。
林清嘉的动作太快把妹妹一起扯走,林清珏走到了卫婳的身边,“我们先回房里,站在这里,让别人看了笑话。”
卫婳面颊挂着泪苍凉笑了笑,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哪里怕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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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过后,一日比一日冷,又过了三日,林清嘉的生辰终于到了。
秋日里肃杀的风把枝头的黄叶卷下,院子里的扫地丫鬟纵然是勤快,也总有落叶横在地上。
寅末起床,林清嘉眼睛还没法子完全睁开。
“小姐改更衣了。”绿衣轻声提醒道。
林清嘉应了一声,艰难睁开眼。
绿衣手里挑着灯,弯腰点燃了水晶宫灯里的烛火。
林清嘉迷迷糊糊掀开了被子,周身的凉气让她整个人陡然一清。
绿衣的手一抬起,就有其他的二等丫鬟开了门,丫鬟们鱼贯而入,很快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浴桶抬了进来,转眼的功夫,各司其职动作。
展开了屏风,兑好了沐浴的水,复又合拢了房门。
绕过了屏风,林清嘉脱去了雪白绸缎中衣中裤。
取下肚兜,露出娇嫩软挺的两捧玉兔,颤颤巍巍的,像是水豆腐一样。
绿衣连忙低下头,面上烧得慌,低头后只看得到林清嘉纤细的腰肢,还有两点腰窝。
伸手扶住林清嘉,让她搭着自己的腕子,林清嘉进入到了浴桶之中了,长发妖冶地在水面散开。
密密的花瓣遮住了少女纤浓得体的身姿,也让绿衣松了一口气。
林清嘉瞧着绿衣的模样,噗嗤一笑,“你还不好意思了。”
绿衣憨厚一笑,因觉鼻尖有些发热,瓮声瓮气说道:“是有些。”
苒儿面上也是红扑扑的,既觉得小姐这般隆起的胸脯是不是过于妩媚,又觉身为女子胸脯还是大些的好。
林清嘉见着两个丫鬟的模样抿唇一笑,趴在浴桶边,由着绿衣用丝瓜络给她搓背。
苒儿也给林清嘉搓洗头发,她是认得字的,看着绿衣姐姐的动作,心中想着自家小姐应了肤若凝脂这一词。
等到林清嘉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周身泛着淡淡的粉色的,面颊上更似涂抹了胭脂一样。
周芸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苒儿用软巾把女儿的长发擦干,绿衣正在给林清嘉的穿上中裤,白皙修长的腿很快被衣料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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