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忙夹着鸡头送到黎氏碗中,“婆母劳累了一年,这鸡头该给长辈吃才是,这大年初一的有个好兆头。”
黎氏嘴角抽了抽,见乔宝莹说的话滴水不露,硬是夹不回去,便从碗里夹了个鸡屁股送到乔宝莹碗中,“儿媳妇说的对,这鸡头我吃了,儿媳妇就吃鸡屁股吧,以后多子多孙。”
乔宝莹差一点吐了出来,她看着碗里的鸡屁股,忽然想起一句话,自作虐不可活,说的就是她,她为嘛要把这些东西给留下来,先前想着就在婆母家里吃顿饭,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这些东西留下来就是膈应她,再说这些东西加在那里头着实也不好吃,没想到眼下临到自己吃了。
婆媳两人闭着眼吃碗里的东西,各自心里吃得多辛苦。
好在锅里还有骨头汤,乔宝莹一口气吃了两碗大骨汤,终于把那翻涌的胃给抚平了。
正堂里的男人们吃完了饭,乔宝莹和黎氏去收拾,两人往桌上一看,只见六个盘子吃得一干二净的,连那汤都喝得不剩,再看那赵教授的桌前吐的那一堆骨头,黎氏高兴的不得了,虽然有些肉痛。
乔宝莹蹲下来洗碗,冰冷的水滴在手上,她感觉到了刺骨的冷意,乔宝莹本想烧点热水洗碗,那黎氏却是不准,说她费柴火。
油馊馊的,冷水怎么洗得干净,乔宝莹从灶上拿了干净的布巾擦了又擦,终于把几个碗擦完,那布巾油得不成样子,还结成块了。
这会儿黎氏从外头带着一脸笑容的进来,刚才赵教授说他们家做的饭菜比县城里酒楼的做的还要好吃,正高兴着,却看到乔宝莹手里的布巾,当即脸都绿了,指着那布巾问:“这是怎么回事?”
乔宝莹疑惑的看着她,“洗碗给洗的。”
“谁叫你用我的洗脸巾擦碗的?”
乔宝莹看着那一堆碗只觉得恶心,忙把碗又放回水里。
黎见她这样,气急了问:“你做什么?”
“重洗。”
“呵,你合着嫌我那脸巾脏呢?重点是你从哪里拿的这布巾子?”
乔宝莹指了指灶旁的挂钩。
黎氏的嘴抽了抽,“你就这么没眼力见呢,快把我的脸巾洗干净了。”
乔宝莹看了看水里浸泡的碗,再看了看黎氏的脸巾,于是真诚的说道:“当时不知道这是婆母的脸巾,这布巾上泡了油都结块了,可能洗不掉了。”
黎氏上前一把夺下布巾,看了看,看了又看,当即把脸巾甩在泡着碗的水里,“你想法子给我洗干净,否则跟你没完。”
于是乔宝莹说道:“婆母,这布巾子要洗干净也是可以的,咱们用炭灰洗,只是洗完了可能油渍是没有了,但这布巾怕也是不能用了。”
黎氏总会不知道,一到冬季,她这个掌厨的最讨厌这些油腻,指甲缝里沾了油再抓柴禾的时候,指甲缝里全是黑黑的一层,简直令人受不了。
乔宝莹想了想,接着说道:“婆母,我家里头有些皂荚膏,不如我这会儿回屋里给你拿去。”
皂荚膏?黎氏双眸一亮,这玩意儿可贵了,那酒楼里才用的东西,想不到这败家媳妇也买了,如果她主动拿来那当然是好的,黎氏勉强同意,“成吧,你早去早回,最好拿多点,这布巾子被你弄脏成这个样子,恐怕一点点是洗不干净的。”
乔宝莹很是诚恳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