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县衙是不安生了,乔宝莹很担心,大夫上了药,没有办法,陈意又背起了苏辰,一行人匆匆打点了行李就连夜出了县衙,刚到城门口,便有差兵上前说道:“张家把县衙给包围了。”
还好他们走得快。
乔宝莹跟苏辰坐在马车里,旁边还有喜姑帮着照看,陈意却是骑了马,背后坐着一个黎三,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坐着毕成良一家,以前大腹便便的新儿媳。
乔宝莹给苏辰擦汗,在睡梦中他竟然痛得出了汗,瞧着就心疼的不得了。
马车跑得快,转眼出了城门,往山间小道上去。
陈意靠近马车问道:“乔姑娘,眼下咱们去往哪儿?”
乔宝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去茶园。”
陈意震惊,于是提醒道:“乔姑娘,我与大人便是从死亡谷逃出来的,茶园隔着那儿并没有多远,咱们若是去那儿恐怕不安全,而且张宗年是梅县人,对这边山林特别的熟悉。”
乔宝莹面沉如水,强行镇定下来,说道:“如果眼下就走上官道,不出一夜,咱们就会落入张家手中,若是进了山林,或还有一丝生机。”
倒也是这么个事儿,梅县出去只有一条官道,只要朝着官道追踪,必会追到他们。
他们坐的是马车,车上还有重伤的苏辰,他们怎么逃得了,若是进入山林,至少寻找也些费些功夫,到了茶园再从长计议,于是陈意来到毕师爷的马车前,把乔宝莹的话转告给毕成良,毕成良听后,也很赞成,如此陈意便这么安排了。
他们这一行都是老弱病残,战斗力不高,身边跟着的也是一些干粗活的下人,连官差都没有几个,还得跑前跑后的打探。
眼下也只有陈意还有战斗力,而他身上却也受着了伤,而毕浩带的人,以及赵牧的人都下落不明,他们自然也是等不了。
于是马车很快到了河滩上,那儿停着两艘小船,他们一行人坐上去倒是不成问题,来到这儿能看到船也算他们运气,估摸着怕是赵牧的人停留在这儿的。
他们迅速的下了马车,陈意下来背上苏辰,此时的苏辰还没有醒来,也不知具体情况,只看到那包扎好的伤口又染红了血,随行的大夫却是一脸忧色。
他们坐上了船,乔宝莹在前头指点,她对这片水域还算熟悉,去往茶园,那儿四面环山,建有酱坊,有院子,至少到了那儿不用风餐露宿,苏辰能休养一下。
乔宝莹坐在船舱里看护着苏辰,苏辰躺在那儿,面色苍白,没有半点醒来的痕迹。
乔宝莹上前为他抹汗,大夫过来看了一眼,又上前给苏辰上了药,接着说道:“恐怕起了烧,夫人得好生照顾了。”
乔宝莹自是一刻的不离苏辰的。
赶了一夜的水路,到第二日日上中天的时候才到了茶园,一上了岸,陈意脚不沾地的带着人在周围巡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而先前他们的马车早已经派了两名官差赶往官道,若是张家的人半夜追去,赶着空车,算下来也要追到天亮了。
正好他们走水路掩没了证据,张宗年再寻来,恐也得几日。
乔宝莹把苏辰安置下来,叫大夫给苏辰又下了药,这边黎三和齐氏上厨房里熬药做饭去了。
一行人都没有吃什么,饿得肚子咕咕叫。
而酱坊这边的管事邬泽带着人手过来,他们都是酿酱的好手,这会儿大家伙的都放下手中的事,全来到院中听候乔宝莹安排。
乔宝莹心疼的探了探苏辰的额头,见烧还没有退下去,揪着心把苏辰托付给喜姑,她却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