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时灵从书房里出来,答应了苏辰留在这儿住几日,正好他也可以就近观察一下这位苏知县的处事作风,这会儿苏辰去了前衙,于时灵便来到花厅。
一到花厅,就看到自己底下的两位仆从正在花厅里赏花喝茶,吃着点心,肚子都圆滚滚的。
于时灵在一旁坐下,淡淡地扫了两位属下一眼,见两惊慌失措的起身,问道:“知县夫人呢?”
于强朝那边花园指了指。
于时灵朝那头看去,正好看到一张阳光明媚的脸,那张脸长得很秀气,可是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灵活的像是随时都能生出几个主意来。
于时灵叹道:“这位苏知县皆是找到了这般的女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这位女子可真是他的贤内助,我倒是想明白了,合着今日被他们夫妻两合伙演了一场戏,落入他们两人的圈套了。”
“偏生我还生不起气来,人家诚诚恳恳的,坦坦荡荡的,反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于强两人不敢接话,主子这自谦的模样可不正是生了气,不过却是气不上来,人家苏大人两夫妻可热情了,吃人家的嘴短,再说人家没有做得不对的,梅县本就打理的这么好。
监察御史便在后院里住了下来,倒是看着苏辰忙忙碌碌的,连着他的夫人也是过得很是充实,可没有像京城贵女们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在家绣花,却变着法子招待他们,身边两位心腹都向着这知县夫人了,在他面前说尽了好话。
于时灵也不是什么都不干,他也好奇苏辰是怎么把这些地方富绅给制伏的,于是去了前衙查看了县衙里的账薄,还有一些记录,这一看一发不可收拾,一整日的呆在那县衙里头看得仔细。
到傍晚时分回来,再看苏辰的眼神却有些不同了,谁能想到这个法子,一来就把两大富绅给打压了,再加上这一路惊险的,他还问过县丞韩明五和主簿成广两人一些话,也得知了这些事情的具体经过,尤其是那些富绅居然敢包围了整个县衙,可见当时是如何的凶险了。
于时灵在苏辰的肩头拍了拍,说道:“你是个有才的,不愧是成阳先生的关门弟子,你与昝泊一首一尾,将来你所能达到高度必不会比昝泊的低。”
于时灵虽然年轻,虽然是权贵子弟有些高傲,但办起正经事来,却是还有有些远见和头脑的,这样的人物,他于家也不能得罪了,做人留一线,将来也好方便。
苏辰厉害,若不是受人打压,哪会是今日这模样,若是一开头就在京为官,必会受皇上看重的。
苏辰知道于时灵已经看了那些记录,于是决定明天带于时灵去往山里,他建了信台,同时也让于时灵看看乡间百姓的生活。
苏辰夜里回来与小媳妇躺在床上,苏辰便说道:“明个儿我带于公子下乡,你帮我们准备一些肉饼和肉干,我们带在路上,这一去怕得几日,我想让于时灵看看这梅县的百姓,待他回去也好如实禀报上去,只要再过些时日,梅县必成为眉州的富县,指不定到那时还可以申请成为眉州首府。”
这下乔宝莹也有些羡慕起来了,要是梅县能成为眉州首府就太好了。
第二日乔宝莹为苏辰准备了肉干和肉饼之类的,苏辰带着于时灵下乡巡视,正中于时灵的下怀,他也正想看看这梅县的百姓,先前经过的几个县,由于他带的人太少,所以走的地方皆是城镇,看不到真实面貌。
这眉州山多路长,人烟稀少的,他想要去找探一下皆是寻路无门,生怕在这山林里迷了路。
然而跟着苏辰一起,坐上那薄薄的小船,看到船身虽小,可是过起急流之时却迅速的不行。
于时灵有些好奇,同时问起了梅县官船场的事,说眉州向来是造船场之乡,为何每年供给军营的却少,反而要花销一大笔银两去地方私船场里买,难道是私船商贾的技术更好么?
苏辰却是摇头,他把自己刚来梅县的事说了说,便是自己初次看到官船场的情景,要恢复像以前那样的繁华,必须严加控制私船场的开发,要有管束和约束,这样官船场才能立的起来。
于时灵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想着他到时做一份详细的说明交上去,这一点上,他也希望官船场越来越大,能像当年之盛况。
小船带着几人进了山,山里头的树木皆有上了百年,于时灵看到这遮天蔽日的老树林里,心里有些发毛,不过他是相信苏辰的为人,若是普通的不熟悉的地方官员,他可不敢跟着对方来这偏僻之地。
没想走了一段距离后,就看到一个高高的木塔,这样的木塔他似乎在码头也看到过,不过一直没有去问这是做什么用处的,可是眼下建在这深山老林的,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苏辰便解释了一些,这是信台,遇上贼匪点烟报信的,每一处皆有留下人守着的,就像以前的守山人一样,不过眼下是多了一项,一但在山里头传递消息,就靠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