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莹手中动作停了停,看着已经铺得差不多的床榻,她有些犹豫。
她不能再心软下去,每次苏辰随便解释一下,她就信了,随便温柔一下,她就心软了,这不是她,不是那个毫无底线的她。
他说没有抱吕欣,她不信,他跟她在那船舱里呆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他说他早就离去,可是她没有看到,她应该不会眼花。
乔宝莹将枕头放好,起了身,见喜姑还站在那儿,甚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乔宝莹忙上前抱住喜姑,“喜姑,我跟苏辰的事我们会有分寸的,咱们还是先回屋里去吧。”
喜姑无奈道:“看到你和苏大人,我就想起了当年夫人和先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曾这样闹过别扭,没把我给急死,不过后来两人又好成蜜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九儿,你一定要记住,闹小别扭没事,就是不要伤人的心,若是伤了心,恩情就会被慢慢地磨掉了。”
乔宝莹听着喜姑的话,觉得她说的也对,小打小闹是可以,真要是伤了人的心,就收不回了,她现在的心不正是被苏辰给伤了么?别看她平时跟苏辰在一起一会儿又心软,但她知道,心里有个结,有个坎,过不去了。
与喜姑一同回到屋里,邬总管就将紫金楼和九九楼的小册子送来了,乔宝莹看到邬总管,忽然想起一事来,说道:“上次九九楼的掌柜说先前从九九楼里跑出一个青山茅芦的人,这人你们还知道踪迹么?”
邬总管点头,“此人一直在京城里未走,似乎在等着什么,也不怕我们知道,甚至还在九九楼里长住着,只是不按触其他人,也不干别的事,也不像暗探之类的人。”
青山茅芦的人果然很奇怪。
乔宝莹接着说道:“邬总管,你将此人带来,我要见他。”
邬总管去了。
乔宝莹拿起九九楼的小册子,特意看了看有没有青山芦主的消息,终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消息里看到一些,还是说沅州和青山的事,芦主闭关未出,没有一个江湖人敢去,又说青山这段日子有百姓出没,被青山茅芦的人给杀了。
而且青山放出话来,若是再有人敢上山,不管老弱病儒全部杀之。
看得乔宝莹郁闷的不行,为何最近才是说青山的事,她撇开这则消息又看向别的消息,江湖上有两大帮派打起来了,又有人中毒,向青山芦主求药未果,毒发身亡了。
看完后,乔宝莹又跳过,看到另一则消息,却是说燕北有一位富户得了重疾,寻医无方,找遍了天下的名医,甚至连传说中不出山的某某某也找来了,还是未能冶好,最后大家都说只有青山芦主有这个能耐。
于是此人送去沅州,向青山请药未果,却听说此人极有造化,正好芦主身边的药童经过沅州,被他撞上,随手就冶好了他,事后才知道这是芦主身边的童子。
不过听说此人很快也上了山,不怎么下山了,能遇上这位童子,也得有造化,青山的消息又打听不到的,完全凭运气。
看完整个九九楼的小册子后,她似乎明白了一事。
待晌午那会儿邬总管将人请来时,看到眼前这个毫无特色的人,此人丢在人群里让人有一种很容易就忽视的感觉,实在是跟街头的张三李四没有分别的。
可是他是青山出来的,他的功夫很深,邬总管说连九九楼的掌柜曾试探过他的功夫,根本不是对手,不知素者是不是他的对手。
乔宝莹将九九楼的册子拿了出来,问道:“这位大侠,这此消息是不是都是大侠的杰作?所有关于青山茅芦的消息都是你透露的对不对?”
乔宝莹立即明白了,“你来京城的作用就是散布青山的消息,对不对?”
乔宝莹的话震惊了邬总管,先前他还觉得奇怪,此人既不是青山的暗探,也没有什么作为,就是一直住在九九楼里,若不是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所有江湖人都跑出了九九楼,他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果然眼前这人点头,很是诚实的说道:“乔侧妃开的九九楼,遍及全国,所以芦主吩咐了,青山的消息就从九九楼里出,各处九九楼里都有我青山的人,就好比我这样的。”
乔宝莹看向邬总管,邬泽到这个时候才发现青山芦主的厉害,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京城里的这一位本就是想暴露的吧,不然依着他们这手段,根本查不出来,简直是滴水不露。
乔宝莹很快想到一个问题,那么先前苏辰一定要了她九九楼的令牌,甚至事后也不给她,是不是苏辰早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两男人就是心智如妖太可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