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喝酒吃菜,很是惬意。
刘无好既然要入士为官,自然就越快越好了,当苏辰将自己写给皇上的凑折已经得到皇上许可了的事说了后,刘无好直呼自己上了当,原来一切都在苏辰的意料之中。
为此他这个风流才子之首也该有个告别的仪式,以后再聚首,他怕是不能做牵头人了。
上次诗会一别,仅三日的时光,刘无好想了好多,他已经有了小美,很快就要有了孩子,他想四处游学的想法显然无法实现,反而他更想呆在妻儿的身边,不忍离去。
四人一顿饭吃得很惬意,吃完饭,坐下一起品茶,苏辰喝到酒楼所谓的上等茶叶,他皱眉,便将自己平时带着的茶叶拿出来,平素在山野之间他跟小媳妇都喜欢吃自己家种的茶。
每年的新茶,市面上还没有,便有管事的将新茶送过来,不管他们在哪儿,都是如此。
苏辰也很爱喝茶的,泡茶手法全是学的小媳妇的手法,这么多年了也很习惯了。
他泡出一杯好茶,刘无好尝了尝,赞叹道:“原来静之也是品茶的高手,这茶叶的味道有些闽中的风味,甚至比我先前买的闽中茶叶还要好,不知买的何家商人的?改日我府中也买一些。”
巩家兄妹品后也有意向要买,然而苏辰却是笑了,“此茶买不到,本是我夫人茶产中择最好的茶叶送来的,市面上的不会这么好,当然你们若是喜欢,我夫人很乐意为几位送上茶叶,以后你们府上的茶叶就我夫人包全了。”
刘无好惊讶的看着苏辰,他以前只觉得苏大人的夫人很美,弱不经风,柔弱得连风都吹得走,没想到苏大人的夫人竟然还是茶商,有这么好的茶叶,那当然他要的,何况市面上还买不到呢。
巩心兰一听,面色暗了暗,忍不住问道:“夫人是茶商?”
巩士君却是轻咳一声,在桌子下拉了拉妹妹的袖口,正在将话圆过去,苏辰却看向巩心兰,随和的说道:“我夫人原本与我一样的寒门出身,但她善于做点小生意,以前是为了支持我寒窗苦读,考取功名。”
“后来不知不觉将小生意做大了,如今我们虽为寒门,倒也是衣食无忧的。”
苏辰朝巩心兰笑了笑,“士兰和士君若是觉得茶叶味道不错,到时我派人给两位送上一些上等的好茶。”
巩心兰看到苏辰那如沐清风的一笑,她呆了呆,接着面颊一红,垂下头去。
巩士君连忙道谢,与刘无好两人都高兴了。
一盏茶的功夫,四人又不知不觉说起平江府的教育事业来,关于建学院的事,如今刘无好已经应下愿意入朝为官,便也关心起平江府的才子。
其实才子当中中举后不再考取功名的,多半都是年纪大了的,或者对自己的学识没有把握的,真像刘无好这样无心功名,一心只想洒脱一生的真才子没有几个。
而才子当中只中了秀才功夫的却是大有人在,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是没能再继续考中举人,经过两届后也就心灰意冷,于是混迹在才子行列。
再加上平江府对才子们的看重,就算是个寒门出身的秀才,只要能诗擅赋,还有一张利嘴,基本都能混得不错,也不至于像苏辰当年在零陵郡那样,秀才最多能做个夫子什么,那都是穷困潦倒的人。
所以眼下他们的任务便是调动这些所谓的才子全部重拾信心,接着往上考取功名,同时不要利用知识与嘴巴上的功夫而行商之利,眼下正是问题纠结所在。
当苏辰将这些事一一分析后,刘无好和巩家兄妹竟哑口无言。
刘无好有些愤愤不平,说道:“我竟不知这些跟着我的才子竟然口才之能行商人之利。”
刘无好有才,有地位,有自傲的资本,他不必趋炎附势,更不用为了银钱而低头,可是其他的才子当真便过得如此之风光么?他们没有地位,更没有好的出身,连真正的诗赋也只能算是普通,若不然怎么会连个举人身份都捞不到。
苏辰看向刘无好,语重心长的说道:“无好,你是才子之首,跟在你身边的才能之士,自是不愿意做这种低下的举动,但是跟随你身边的才子身边也有随行之人,他们出身参差不齐,又没有名气和地位,才识也只能算是普通,这样的人要如何生存?”
“满腹经纶,正是我们才子自傲的资本,也是咱们与人不同的所在,可是满腹经纶却不能当饭吃,若没有银子,又哪还有心思去做诗和赋,更没有闲钱买下书籍,巩固自己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