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抹了一把嘴,感觉今日吃得挺过瘾的,所以先前她就劝过儿媳妇,怎么带的这么素,还是这些吃点好吃。
下人撤了桌子,白九早已经带着下人将野餐垫铺好,乔宝莹招呼着他们进入野餐垫,进入脱鞋,来到中间是各人一席,一张矮几一张团席,全部都跪坐下来。
乔宝莹三姐妹的桌子挨在一起,乔六小声说道:“这些贵夫吃的真少,就是爱打嘴仗。”
乔宝莹点头,“我早已经习惯了。”
乔三最懂她的苦处,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黎氏在三姐妹的上首,她毕竟是苏府老夫人,几人说话前都会先与她寒暄两句的。
韦氏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她今日召集这些夫人们来踏青赏花,就是为了先前入学院的才子,二十个名额,其中在场的贵夫人有不少子弟考进去了,而没有考进去的,多是被寒门子弟给夺了排位,她们有些不甘心。
贵圈里的人就是爱比较,以前对学院是不屑一顾,自从刘无好入官为提学后,立即来了一个大反转,个个皆以子弟能入府学为荣,这比自家府前才子入门还要更加让人看重。
连卫中的儿子没有抢到名额,他与卫氏四处打听,都是寻路无门,古池先生向来严谨,最讨厌他们这些歪名门邪道的,这会儿是寻路无门,夫妻两将气出在了古池先生身上,可是又对付不了他们,便想着劝其他能入学院的官员不要将子弟送入府学。
谁知开课后,他们原本答应的好好的,结是开学那日却是一个也不曾少,没把连卫中给气死。
韦氏一开口,卫氏便反驳了出来,“这不公平,既然有这么大的决定,是不是该早点通知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再说先生是以什么方式考核这些才子的?若论功名,都是举人以上的功名。”
“我瞧着里头还有秀才郎。”
卫氏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乔宝莹,乔宝莹立即反应了过来,这是说她家的展东风么?苏辰的开门弟子虽是个秀才,可人家年纪小,而且人家有才,学识上虽不及这些中了举子的才子,但假以时日,他完全可以令这些人另眼相看。
可是卫氏却抓住这一点不放。
韦氏有些为难,古池先生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说展东风的事。
乔宝莹见韦氏面色不好看,于是接了话,“卫夫人,有一事你怕是不知道,我夫君是建府学的引头人,也代表着府衙的意思,他在学院里有挂职,平素也会去学院指点学生,而展东风是他的徒弟,自然能入学院。”
卫氏一听,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顶撞乔宝莹的话。
卫氏不敢开口了,其他的人也不好开口,生怕得罪了古池先生,连着以后都入不了学院,何况知州夫人也在的。
韦氏见没有人开口,松了口气,接着将夫君交待给她的消息一并说了,学院每隔两年会招收一批子弟,府学规定,这些入学的才子都将拜入古池先生门下,而在位的知州有指点才子学识之职,平素也得抽时间去授课。
待下一次殿试过后,将会从中提拔一些才子为教授,慢慢拓展,直到学院的学子都招满为止。
韦氏的话说出来后,底下的贵夫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乔宝莹朝白九看去一眼,她刚才在旁边泡的茶,这会儿叫几位下人给各位夫人送上。
卫氏朝白九看了一眼,有些不屑,寒门出身,连做个饭都要亲自动手,还学他们的样喝茶,怕是下等的茶叶无法入口的。
其她的夫人却端着杯子饮了一口,有人惊叹道:“这茶香在平江府怎么没有,入口即香,香味清新,这是雨前茶,可是这季节,不对啊?为何我却尝到了新茶的味道。”
乔宝莹及时的解释道:“岭南来的第一批茶,今年新入的,往年我多是喝闽中的。”
乔宝莹的话却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不是农女出身么?还有苏大人不是寒门出身么?怎么对茶叶如此熟悉,还有刚才那话里头是什么意思?岭南的新茶,往年喝的是闽中的,那他们的银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