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欲哭无泪,一个小丫头从里屋探头出来,对温眠喊了一声:“温大哥,你不要吵,公子还在休息呢!”
被抛弃的乞儿当中,很少会有女孩子,一来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很难生存下去,二来还有不少人会对这些女孩子心怀不轨,所以在这座宅院当中,当这些孩子们感受到真正无差别的对待时,早就已经对舒湄死心塌地,这会儿听见温眠的哀嚎,露出一个凶巴巴的眼神制止了温眠,甚至对他晃了晃拳头。
温眠:“……”
他捂住嘴巴,配合地冲那孩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那孩子这才满意,又瞪了他一眼后才把房门再次关上。
温眠觉得心里十分委屈,做侍卫做到他这个份儿上的基本已经没人了吧?
想当年他也是将军府里身手数一数二的人物呢,怎么现在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连个小孩子都能欺负,唉……
他叹了一口气,飞身落到了屋顶上,没什么正形儿地躺在上面开始思考人生,这么一思考就思考到了晚上。
舒湄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光亮并不刺眼,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自己已经回到了屋子里。
或许是因为睡的时间长了,舒湄的嗓子紧巴巴的十分不想说话,再加上可能是药效还没过,她干脆也不动弹了,躺在床上开始醒盹儿,睡着之前的意识这才缓缓地回到脑子里,舒湄的心情便十分复杂。
君子端方的成王殿下,似乎在和她相识以后就在不断打破自我底线,现如今竟然连给人下药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想当初褚子桑也是一个大好少年,如今却也分外不正经,舒湄难免开始反思难不成自己身边的人都是自己给带坏的?
舒湄笑了一下,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苏世今日特意出现,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沈黎乔之事,正如温眠所说,他们彼此之间十分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能够猜得道对上心中的想法的,既然矛盾并非无法调和,那么这样执着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她日后都是要走的,没有必要和苏世吵这么一场,否则此事可能就是终身的遗憾了。至于将来……那就等到将来再说吧……
大概是药效的缘故,舒湄现在整个人身上都充斥着懒散的气息,就连思考都懒得动脑。
就这样吧……
听天由命……
诸如此类的情绪像是一团粘稠的雾拖着舒湄的意识往更深的地方沉下去,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场景迷迷糊糊地看不真切,前半段总是吵吵闹闹的,好像十分纷杂,可究竟梦见了什么却一眨眼就忘了,舒湄像是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到了皇宫之中,看样子应该是御花园中的某个地方,苏世就坐在邻水的亭子里,外面站着七八个画师,一个个的苦思冥想不知究竟在画些什么。
“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