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李若云清冷的声音蓦然在闺阁外响起。
宛如迎头一盆冷水浇下,被气昏了的头脑顿时清醒,温玉冰看了看自己周围与萧月生,不由心慌,忙抬头道:“……怎么了?”
一边说着,她轻拭了拭眼角,好在泪珠并未溢出,心中大舒了口气,对正稳坐钓鱼台的萧月生又羞又恼,忙瞪了他一眼,示意赶紧想办法。
萧月生呵呵一笑,扬声道:“师妹,沏两盏茶过来吧。”
“好。”李若云应了一声,轻盈如羽的脚步渐渐远去,令温玉冰登时大舒了口气。
“师父,气消了吧?”萧月生轻轻一抖,怀中地东西顿时飘浮升起,缓缓飘至榻上,恢复到原来各自地位置,宛如从前。
对他露出的这一手武功,温玉冰视若未见,轻哼了一声:“这次便饶了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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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暗笑了几声,李若云的出现,是他以传音入密之法相召,若是不然,温玉冰怕会更加失态。
他受寿命地影响,行事讲究一个火候,不瘟不火,不可心急,与师父之间关系的变化,须得一点一点儿,不知不觉中变化,躁进则易产生变故,不可收拾,温水煮蛙,才是最佳的手段。
“师父,我听说,霹雳堂的范希圣这次自少林返回,邀来了其师圆音,怕是会到咱们水云派找回场子……”萧月生怕她尴尬,便寻了一件能够吸引她的正事。
“少林……,圆音……?”温玉冰理了理披肩的秀发,光滑黑亮,宛如黑缎,黛眉轻轻蹙走,无意间流露出动人的风情。
“依师父之见,咱们怎么对付这个圆音?……他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善人!”萧月生移了移锦墩,靠得香榻更近,可闻到温玉冰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温玉冰见他凑到跟前,倒也未觉得有异,只是白了他一眼,蹙着眉头想了想,再歪头看了看他,迟疑道:“该……怎么办?……要不,避而不见,权当做不知道他到来?”
若换作大弟子醒来之前,她的做法自然是委曲求全,小小地水云派,实在得罪不起少林。
但如今有大弟子在,他怕是根本不会同意,况且,如今的水云派,也根本不畏少林,足以自保,也没必要委曲求全。
“师父,想不想让水云派扬名武林,傲视群雄?”萧月生忽然露出神秘的笑容。
“扬名武林?那是自然!”温玉冰轻点了点尖巧的下颌,吁了口气,叹道:“……这可是你师祖的夙愿!”
“那咱们就与少林较量一下,如何?”萧月生淡淡的微笑,漫不经心的语气。
“少林啊……,别胡闹了!”温玉冰马上摇头,毫不迟疑。
她又忙解释:“存着秋儿你这种心思的,武林中有无数高手或门派,但数百年来,又有哪一门哪一派能够做到?……少林根深叶茂,没有根基的小门派只是疾心妄想罢了!”
她知道水云派如今地武功已非昔比,但头脑并未发热,少林屹立武林数百年,其底蕴之雄厚,远非人们能够想象,几个高手,根本耐何它不得,如今的水云派也不成。
况且,她虽有心将水云派发扬光大,却无踩到少林头上的雄心,能够排在六大名派之末,也就知足异常。
“那好吧,不杀这个圆音便是!”萧月生有些无奈的点头,却吓了温玉冰一跳。
她刚有几分笑意的脸庞顿时冰冷,怒哼一声:“秋儿,你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了?!”
萧月生拱了拱手,苦笑道:“只是说说罢了,师父不必当真。”
温玉冰当初曾让他立下杀戒,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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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圆音和尚到了成都城的第二日,便直奔水云派而来。
他们一行到了紫山脚下,但见雾气迷茫,不可视物,根本寻不到水云派的所在,便没了耐心,直接扬声纵喝:“贫僧圆音,特来拜会水云派温掌门——!”
空山寂寂,回音袅袅。
“贫僧少林圆音,烦请温掌门出来相见——!”圆音和尚重重跺了跺粗重的禅杖,碎石如粉,再次高声喝道,却是以佛门的狮子吼心法喊出,只是功力并未运足,宏亮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