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脚步顿了一下,主动笑着解释:“床上粘了秽物,我清理一下,这院子没什么好扫的,你去休息吧。”
三全没说话,只是脸色又有一些发红。
钟二怀疑他是番茄成精。动不动就脸红,看一眼说一句话都会红。
腹诽着往屋里走,殊不知这话被凤申听了个正着。
凤申脸色狰狞了一瞬,这个小丫鬟的意思,是他把什么秽物蹭在了床上?
他只有一次,只那一次,还是为了彻底安萧皇后的心。
钟二浑然不觉自己又踩了雷,在门口的时候把自己对着镜子练好的,专门用于面对boss的完美微笑挂上。
殷勤的朝着凤申走过去。
凤申转头看她,眼中没了先前那种攻击性,无波无澜黑洞洞。
钟二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的示好见了效果。
殊不知这是凤申看死人的眼神,他一旦这么看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钟二将布巾打湿,稍微拧了拧,走到床边,尝试着躬身,但凤申坐得有些往里,她够着费劲。
索性踩上脚踏,坐在床边上。
钟二咽了一口口水,微微倾过身,将布巾轻柔的按在凤申的脸上。
凤申眼睛微眯,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水盆,鼻翼轻轻耸动,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难道是给自己下毒吗?
不,萧皇后不敢做得这么明显。
钟二战战兢兢,但是手上又非常仔细,她虽然对凤申的性子有些打怵,但凤申到底是她的心肝,她伺候起来也很顺手甘愿。
脸擦完之后,钟二将布巾在水里重新洗了一下,抓过凤申的手,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拭。
凤申的手很修长,和余己的手有些像,如果这上面没有黑斑的话……
没有黑斑,应该非常的漂亮。
钟二想到这里,视线顺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滑上他轮廓锋利的下巴,滑上他笔挺的鼻,然后猝不及防,和他幽潭一般的眼睛对上。
钟二在潭水边上挣扎了片刻,一脚踩滑掉了进去——
小天使们看见钟二拉着人家的手愣住,纷纷表示没眼看。
见欢:说好的颜狗呢?这一脸黑斑,直播员也能如痴如醉,是真爱无疑了。
akashi:2333,凤申生气了吧~
鏡天:他看直播员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一条死狗。
#0000ff:再不松开,估计凤申要忍不住把手抽回来了。
……
好在钟二抓了一会儿也就回神了,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没看到凤申的眼神有什么变化,稍稍松了一口气。
钟二又拿着青盐和漱口杯,伺候着凤申清洁了口腔。
最后拿过木梳,给凤申梳头。
凤申一直都在疑惑,钟二的每一个动作看在他的眼里都不怀好意。
直到钟二开始给他梳头,凤申咬牙,果然来了。
他闭着眼隐忍,钟二已经竭地放轻动作,但凤申的头发跟余己不同,余己的头发顺的用手随便捋,凤申大概是在床上躺的时间久,发质虽然看着不错,头发却有些打结。
钟二也不知道沾点水,就那么硬拽,把凤申给拽的龇牙咧嘴,青筋暴起。
她站在人家身后,也看不到凤申的表情,小天使们倒是上帝视角,不过她们把这两人当成夫妻来看。
那这个就是小情趣,不再提醒的范围内。
于是等到凤申被揪得整个头皮都麻了,在心里把钟二杖成肉泥,钟二总算松了一口气,将凤申的头发梳好了。
在乡下,坐月子的女人就整天躺在床上,那一个月里,封建的说法是,不能梳头,不能洗脸。
所以坐月子的女人,就会把自己的头发编成麻花辫子,然后等到出月子在拆开的时候也不会太难梳。
钟二想了想,大逆不道的……给凤申编了一个麻花辫。
小天使们笑的头掉了一大堆,脑袋在屏幕上乱滚,钟二看着一个又黑又粗的麻花辫,感叹凤申的发质真好头发真厚肯定不会秃顶的同时,把麻花辫儿拆开,在他的后脑勺分了一条笔直的线,把一个麻花辫儿毁成了两个。
真不是她他故意耍人玩,只因为她考虑凤申为了假装瘫痪,翻身的频率肯定低,一个麻花辫压身底下硌得慌。
两个就可以放在两边,没有那么硌人。
将头发梳好之后,钟二转身去洗手。
凤申盯着钟二的后背,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实质,钟二此刻已然万箭穿心。
接下来就是喂饭时刻,凤申看了看桌上的碗,就算他心理坚毅强大,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
馊饭的滋味如何不说,吃过之后十有八九肚子会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