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统领手下留情,小的见您一时欣喜忘了规矩。”小厮苦着脸直求情,声音更是大得很。
韩齐瞅一眼小厮身后,便把手放开,拱手道:“见过国舅爷。”
小厮一听到国舅爷三个字,脸上顿时大喜,眼泪刷得一下子就流出来。
“国舅爷,你可得给小的做主,韩大统领这是想要了小的的命啊。”小厮跪下来,抱着国舅爷沐勇的腿,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沐勇一身华服,锦衣裘袍,只过可惜了。
他衣带松散,染着酒肉之气,更是沾了女人的脂粉,着实和北境苦寒之地有着很大的反差。
“行了。”沐勇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腿,说道:“大统领可是为国为民的忠勇之士,怎么可能对你动手,肯定是你先对大统领不敬的。快点道歉,不然本国舅摘了你的脑袋给大统领赔不是。”
啊?
小厮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惊骇和犹豫。
要知道,他可是沐勇身边最得力的管事,二人之间更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还不快点。”沐勇不耐烦了,朝着小厮踢了两脚,说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也不看大统领背后的是何人,你也敢得罪,不知死活的家伙。”
小厮一听这话,顿时不再哭嚎,跪在地上就给韩齐磕头。
“大统领,你可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智,还请恕罪,千万别告诉容王爷。.”小厮说得可怜巴巴的,但在场的人可是听得很起劲。
唯在韩齐,脸色黑得像是天边阴沉的云一般。
他身子朝旁边偏了偏,拱手低头道:“末将承担不起这份罪名。末将只知为国进忠,为民杀敌,从来没有什么靠山,更不存在人才以主人之说。至于容王,那是对末将有知遇之恩的人,末将十分敬佩。”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却惹得沐勇很是不悦。
“这么说,是本国舅冤枉你喽?”沐勇寒着脸,问道。
韩齐心中窝着火,却也不敢再回应半个字,倒不是没有这份勇气和底气,而是。.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呗?”沐勇咄咄逼人地说道,随即冷哼着把脸扭过去,冷冷地说道:“若是没人在你背后撑腰,你怎么敢站在这里跟皇亲国戚叫嚣。看来本国舅真该写份奏折给陛下,我着实守不了边境,德不配位啊。”
噗通。
韩齐双膝跪倒,扯动身上的伤口,他的眉头却没皱一下。
“哎呦,大统领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沐勇假惺惺地转过身来搀扶韩齐,手上却是一点没用力气。
“末将惹得国舅生气,实属无知不敬,论罪该罚。”韩齐严肃地说道。
“言重了。你们为国为民,本国舅岂敢生你们的气。”沐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快起吧,咱们可是一家人。”
“军规不可废。”韩齐跪地不起,很是认真地说道。
沐勇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把手收回来,负手而立道:“既然韩大统领如此懂得军规,本国舅也只能勉为其难,跪一会儿做个样子就行了。”
说着,沐勇转身回了帐中,只留韩齐跪在原地。
隔着帐帘,歌舞声传来,隐约间韩齐似乎听到有人在说:“国舅爷,就让他这么跪着吗?”
“谁让他跟错了人,这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