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宋正一的脾性,绝非好大言之人,许易能让宋正一说出这番话来,让他心里生出一股不安。
宋正一摇摇头道,“正因其人太过出类拔萃,我尤不能拔苗助长,你我生平所见天才,何止数十,中道折损者,十之八九,不经磨砺,便有天才亦难成才,且磨砺他两年,到大比之期前,再将之收入门下,宋某就不信,我看中的人,还有谁敢抢不成。”
钟丙谦哈哈一笑,“多少年了,都不曾听宋兄如此气概万千地说话,单凭此一点,我便知晓我两忘峰又当出一绝顶天才了。行了,我也不敢再闲坐了,你正一兄即将得一佳弟子,我门下的那几个劣徒,也更当好好鞭笞鞭笞了,总要赶得这些笨鸟先飞起来。”
话罢,一抱拳,径自去了,才转身,脸色瞬间晦暗下来。
………………
“不应该啊!”
“不可能啊!”
“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正一上师最是惜才,难道是许兄那道题解错了?”
“胡咧什么,许兄何等天才,怎会解错,何况正一上师连两枚黑源珠都交了,若不是解对了,以他老人家的脾气,犯得着么?”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儿,才替许兄把声势造起来,正一上师这是什么意思。”
“…………”
童放,牧屿,杜飞三人围着许易,说得唾沫横飞,面目表情丰富,简直比许易这个当事人还急。
许易摆摆手,道,“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烦死了。”
他下了逐客令,三人只好退走,一步挪一步,慢腾腾到不行。
许易实在看不下去,叹声道,“你们仨急什么,也不过两年时间了,咱们是尽人事听天命,你们的计策不灵,便按笨办法来,我先把讲牌的功勋点充满,静待后年的入试大比,以我的本事,诸位不会以为连我都入不得两忘峰道场吧。”
他不愿三人技穷思变,又折腾出幺蛾子来。
而他这番话也是他真实的心中所想,若非万不得已,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反正先将讲牌的功勋点充满,迎接大比,乃是正道。
得了许易的开解,两忘峰三奴脚下这才快了些。
三人一去,许久未返,许易的日子又走上了正轨。
逢单日宣讲,逢双日便伺候灵田,偶尔研究数术大道,间或和晏姿冶游山林,出海泛舟,日子过得极是惬意。
三个月后,许易讲牌中的功勋点超过了一万。
目的既已达到,他便在布道亭中挂牌,宣布闭关。
对传道受业解惑,他从来都没什么兴趣,若不是为了赚功勋点,那些白源珠他还真不在乎。
如今功德圆满,他自然不愿意再登上讲台,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