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少牢牢记着师父的教诲:如果你遇上让你看不出深浅的敌人,千万不要与他交战。
唐三少想退,可先前的话说得太满,已然不好退了。
怔怔观察半晌,唐三少举剑为礼,“某乃唐三,敢问尊驾名号。”
老钱根本不理会唐三少,他的目光在满场游离,先前在院中嘶嚎许久,无人赶来围杀,他发泄一通,胸中闷着的痰气稍稍收敛,神智渐渐恢复,望着手中的刀,和所立之地,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冲杀进来的。
眼前这白衣修士文绉绉地问话,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想找到该找的人,要回自己的孙女。
忽然,他窥见了袁敬晏和袁敬易兄弟,虽然这两兄弟尊贵无极,老钱根本没有和人家照面的机会,但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的街坊,袁家二代公子,他都识得。
哐当,老钱忽然跪倒在地,一边哭喊着,“放了我家筠筠,我这条命赔给你们袁家。”猛地磕头如捣蒜,一会儿,就磕得头破血流,鲜血浸入地板中。
“这,这是什么情况?禁法,咒法?”
唐三少懵了。
众人也都看得一呆,来报信的不是说着疯汉修为惊人,单枪匹马杀进府中来的么?
先杀人,后求饶,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疯汉,还不给我赶出去。”
袁敬易立时炸了,厉声呵斥。
两名卫士,一左一右分取老钱,仓啷一声,跌落在地的破柄菜刀凌空跃起,刀锋划过诡异的弧线,斩在两名卫士腿上,卖相普通的菜刀竟轻易割裂卫士身上的金甲,两名卫士不像是被菜刀砍了,倒像是挨了暴击,直接横飞出去,摔进十余丈外的十亩荷塘中,溅起老大一片水花。
“砸场子,你是来砸场子的!”
袁敬易阴声道,“真当我袁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说罢,含笑冲有些呆滞的唐三少抱拳道,“唐兄,诸君还等着一窥你剑神风采呢。”
唐三少怔怔半晌,忽的,向老钱一抱拳,“兄台神功,吾不能及也,刀气放时,吾竟不能察,如此刀法,我再练上一万年,也是不及的。”
唐三少此言一出,满场大哗,场间感魂修士只有十余人,余者皆看不明白,这里头竟有如此深的门道?
事实上,剩下的十余感魂修士,也没看明白老钱的神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不到真元波动,也体察不到刀气,甚至那把诡异神刀劈砍在卫士金甲上时,也不见刀气侵入,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击,轻而易举将金甲击碎。
这是什么样的境界,他们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