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杨,现在干爹干娘领养了个小妹妹,她真的好可爱,大大的眼睛好像你,上次我去探望他们,她就那样眨巴眨巴地看着我说姐姐你为什么哭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和你过分相似。”
“榆杨,我是不是个多余的,现在,好像谁也不需要我了。”
依斐以指腹拭泪,词安掏出纸巾,却久久没抬腿,紧攥着纸巾没有勇气递上前去。就让她静静吧,如是想着的词安被自己深深嫌弃。
“榆杨,像你教我伤心依然未够。你为什么要去游泳,为什么!你明知道我胆小,我怕,我好怕一个人面对。”
“一个人吃的樱桃饼是不香的。一个人和自己说晚安是不快乐的。一个人走在路上会害怕,害怕别人指着自己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榆杨,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我很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可以一个人过活。我现在,还有好朋友,也不用再啃着腌菜咽着半生不熟的米饭。我很好,已经习惯了如何过活。但还是没能学会生活。”
一个人是过活,两个人才是生活。词安捂着脸闭上眼不再去看依斐,她怕,她会忍不住同依斐一起抽抽搭搭,她讨厌不争气的液体会因为情感泛滥而夺眶而出。
词安忘了她们是怎样踩着泥水回来的,在那个雨天,她们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贴着额头模糊了眼眶。
但是,她好像听见了,在那个雨天,除了雨水拍击的轻响,还有绵绵的吸气声。
……
她不知道那首《阴天》循环了多少次,她也不知道在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对着散出光亮的屏幕有过多少次捂嘴多少次深呼吸。
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依斐,也惊扰到了词安。
屋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女高音,“你这个挨千刀的还有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