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正军拎着一大包东西出来的时候,花梨已经站着吃了四串丸子。竹签上还剩一个。
“好啊,吃独食!真不够义气!”罗正军笑骂,一个箭步上前,张嘴夺下那颗肉丸。
路边摊的丸子能有什么好吃的,可是从花梨手里夺得,他就觉得特别好吃。
他洋洋得意咬着丸子看花梨,花梨瞧她是真够幼稚。
把手里的袋子交给花梨,罗正军表示自己得去放个水。
花梨让他随意。他就三步一回头的离去,生怕她跑了似的。
花梨心想跑什么,堵这么严实,她除非能遁地,否则光凭两只脚,活活累死都走不出这迷魂车阵。
站在商场门口,她百无聊赖的翻看袋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薯片,饼干,饮料,水,奶糖,连女孩子爱吃的话梅也有。不必说,这肯定是给她选的。
可她才不爱吃这种甜腻腻的话梅,她喜欢苏式那种咸死人的话梅,口重。
低头看见cha在口袋里的手套,她想起了陈邵阳。陈邵阳一个人在车里待着,没喝的没吃的。这一袋子零食显然都不是他的调调,是不是也该给他买点什么?
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关心那个大流氓大变态,她就觉得自己这简直是羔羊给大灰狼瞎艹心,不知死活,圣母附体。
可她忘不了自己在罗正军家客房里又渴又饿的时候,是陈邵阳偷偷给她送了食物送了水。
说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示好。她就是被他这温柔体贴的假象给迷惑了,没察觉到丫内在是个流氓加变态。
可这个流氓,这个变态,也确确实实有好的时候。
也许,他的好就是为了欺骗她,欺负她。
可好就是好,她承他的情。
罗正军甩着水沫子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花梨正在柜台那儿付款,凑过去皱眉问。
“买什么呢?叫我买就行了,花那钱干嘛。就你那点钱,也不知道省着点用。”
他这贱嘴,改不了了。
花梨翻一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把买的面包也塞进袋子里。
罗正军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袋子。
“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面包啊?早说,我买给你嘛。”
“不是我吃的,是给陈邵阳买的。”花梨淡淡的说。
“什么?给他买的?凭什么呀?你偏心!你怎么不给我买?不行!我也要!”他一听瞪视竖起眉毛,嚷嚷起来。
刚还叫她别乱花钱,省着点呢。这会子就争风吃醋又要她破费?幼稚不幼稚!
花梨瞥他一眼,哼一声说道。
“你刚不是已经吃了我一个肉丸!差不多啦!”
罗正军被噎得气结,磨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梨已经自顾自往回走了。
罗正军追上去,心有不甘,斤斤计较的争辩。
“那怎么能比?这面包这么大个,那肉丸那么小!”
“面包是素的,肉丸是荤的!”花梨一招反击。
“我不管!他的大,我的小,不公平!”罗正军耍小孩子脾气。
花梨突然暗暗一笑,扭头瞥他一眼,眯着眼开口。
“哦,他的大?你的小?不公平?那你得怪老天爷啊,这是天生的!”
罗正军正要点头说对,脑子里一个回旋,猛然明白她意有所指。
靠!小白兔学坏了!不仅会咬人,会偏心,还会开黄腔啦!!
等一下!他的明明就比陈邵阳的大好不好!这是赤果果的污蔑,诋毁!!
五小时的路程,用了近十小时才开到。到达目的地,花梨,陈邵阳和罗正军都成了爽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陈邵阳站最后一班岗,把车开到罗正军在市区的小房子。
花梨没有住处,他们也不舍得她去住酒店,自然还是带她来老地方。
时隔近两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发现屋子大变样了。装修几乎全换,电器全部换新,连格局都变了。
她不知道,重新装修是陈邵阳的主意。如果房子还是老样子,肯定会让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这样就糟了。当然,如果能直接换房子那就最好了。可问题是,以他和罗正军现在的能力,换房子这种事,还真办不到。
毕竟说起来两人现在还是伸手向家里拿钱过日子,没有正真独立自主的经济来源。
所谓富二代,官二代,也不是别人想象中那么想干嘛就能干嘛。一旦离开家庭背景,他们也只是比常人强一点罢了。
花梨打量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屋子,从各种变化中寻找曾经的影子。但变化太大了,几乎找不到。
原本是卧室的地方,全部打通和客厅相连做成了一间休憩室。铺着一块长毛地毯,摆着低矮的布艺沙发和一张实木茶几。长毛地毯是深棕色的,暖色调。布艺沙发却是冷色调的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