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地在风中飘扬。
车上当然不会有定型液,赵远阳嘴角撇下来,霍戎安慰他说:“挺可爱的。”
闻言他更不高兴了,但他没办法,只能郁闷地顶着四处乱翘的头发进了学校。
他从后门摸进去,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魏海把他的笔记本给他,“刚刚尤勇就讲了这些,我乱七八糟记的,你看看你对不对。”
赵远阳预习过这课,魏海照着黑板记笔记,当然不会记错,但魏海字也挺丑的。
魏海往他这边偏头,“我看你笔记本上,有别人的字迹,是不是你哥写的?”
赵远阳点点头。
魏海又说:“你哥叫霍戎啊?”
赵远阳倏地抬头看他。
魏海咳了声,“你还挺崇拜他,书上全是那名字。”
赵远阳什么还没说呢,魏海就翻到他数学书的某一页,“你这画的你哥?”他手指着一张中性笔简笔画,很抽象,需要认真解读才能看出画的是个人。
赵远阳说:“是,怎么?”
“没怎么,”魏海竖起拇指,“艺术,大艺术家,比梵高还厉害。”
赵远阳拿回自己的书,“看来你是真不懂了,梵高是印象派,我这是和蒙德里安学的,标准的抽象派。”说完,他开始埋头记笔记。
下午,陈雪庭带着魏海和赵远阳去了篮球场,说:“夏荣生喜欢打篮球,是篮球队的。”
“我已经跟他说了,有什么好好问啊,别打人。”陈雪庭想的是夏荣生是不是哪里惹到赵远阳,所以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们一过去,夏荣生看见陈雪庭,就上下打量了魏海和赵远阳两人几眼,接着拎起自己放在旁边篮球架底下的书包,走向他们。
夏荣生也是不高,人很黑,没有一米八,但投篮神准,是校篮球队主力。
赵远阳还看见,他们打篮球那里,还有个眼熟的人。
“你们要买那种?”
“夏荣生,他们不买,就是找你问点事。”陈雪庭道。
夏荣生脸上的笑马上散了,“不买?不买滚边儿去,耽误我时间。”
他转身,要回去打他的球,赵远阳突然出声:“黄鹤楼,我们要黄鹤楼。”
夏荣生看了他一眼,摸了一包出来,“这个三十。”
赵远阳看了他手上的烟,“不要这个,我要最贵的。”
他脸色微变,“最贵的没有,卖光了。”
“我要这个。”赵远阳说着从校服里摸出一个盒子,红色的烟盒。
“有吧?”
夏荣生拉上拉链转身就走,“有毛病。”
赵远阳伸手就抓住他的上衣,把他揪住,不让他走,夏荣生反手一肘子,“搞毛啊?不做你生意!”
旁边的魏海看他居然要还手,一腿就踹上去,“老实点,他问什么你回答什么,知道吗?”
那边打篮球的看见这边状况了,都停下了,陈雪庭也急了,“不是说好不打人的吗?”
魏海腿蹬着夏荣生的膝盖,不让他起身,“这孙子不配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天高地厚。”
赵远阳说:“我们不搅和你做生意,只要你说,是谁把这烟卖给你的,说了我们保证不动你。”
魏海逼供似的踹他一脚:“快说!”
夏荣生望着赵远阳,老实交代了:“肖龙。”
赵远阳这下想起来了——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但赵远阳不记得他名字,夏荣生一说,他就反应过来了,伸手一指,“他对吧?”
篮球场上,肖龙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没敢跑。
魏海腿拿开,放了他,“早点老实交代,就不用吃苦头了嘛。”
夏荣生站起来,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仇。
魏海看着他,教育他:“以后别收来路不明的烟,知道这什么货吗?不知道你敢随便收?那姓肖的偷老子的。”
夏荣生不说话,只是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他又道:“你多少钱收的,卖多少?”
夏荣生沉默了下,“四十收的,卖一百。”
魏海彻底无语了,两个人都有毛病,四十块就给卖了?这烟贩子也蠢,七八百一包的东西,还有市无价,一百块就卖了。
“他卖给你多少包?”
夏荣生老实交代:“总共可能有八包烟,他还送了我半包。”
赵远阳:“……”
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