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已经内视过,咒蛊造成的伤势已经基本愈合,古剑的灵力也被我吸收了大半,”骆华卿从容一笑,“如今我的元力水平也达到了八等巅峰,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
他话音刚落,行动派华尧也正好结束了切脉,收回手指,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
四位掌事在无声中交换了一波眼神,看似神色平静,实际上,他们对于眼前的状况也是一头雾水。
毕竟,陈茗只告诉过他们,自己设法抹除了他与骆华卿之间的记忆,对其他方面则只字未提,例如针对记忆的空白该如何解释云云。
眼下他们根本不知道骆华卿的认知状况,只能试探着问道:
“咒蛊暴发时冲击了您的识海,不知教主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些什么?”
墨眉蹙起,骆华卿轻按额角,叹息道:“记忆倒没什么缺损……无非是骆骞利用汐儿,在我身上种下了毒针,引发了情蛊的发作。好在当时古剑在附近,与剑主之间产生了呼应,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命。”
“至于之前……我们联合了青璃与长风门的力量夺取古剑,只是没料到萧如赋这厮竟然是师父的子嗣,事到临头竟然反将了我们一军,好在最后也对结果没什么影响。”
他摩挲着下颌,神情冷彻,四人在一旁静静听着,忍不住面面相觑。
教主的逻辑清晰,记忆完整,乍一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根本不存在陈茗这个人的基础上。
他的记忆似乎被自发地合理化,所有那人出现的部分都被其他的元素填补,或许是自己的某个行为,或许是他人的参与,总之流程自洽,看上去天衣无缝。
他们不由得有些唏嘘,但转念一想,目前情蛊的解药下落不明,三个月内确实不能在记忆方面出任何岔子,还是谨慎行事,不要贸然惊扰为好。
于是墨铮从善如流地岔开了话题:
“既然目前澜蓁古剑已经落到了我们手中,玄胤大殿下他们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传讯的弟子刚刚传来了最新消息,还请教主过目。”
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一枚薄如蝉翼的信纸,交到骆华卿手中。
修长手指从细密的字迹上划过,骆华卿蓦地勾起唇,冷笑道:“没想到,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