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跑一跑。”
齐衡之招呼马倌给他准备骑具,不一会小马精神抖擞地立着,一阵轻声地低吼,似乎是快意的,齐衡之一拍她的脖子,就得得得地跑出去。
这几天雪停了,马场上干干净净,齐衡之骑在马上聚精会神的,马儿带着他跑,劲瘦的腰身更显了。
谢眺在一旁看,看得竟有点痴了。
“想试试吗?”齐衡之下了马,牵着缰绳朝谢眺走过来。
有些扎手,白马身上的温度朝着他传过来,他看着马儿宝石一样的眼睛,微笑:“她同意吗。”
“还真不好说。”齐衡之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有些局促:“但你可以收买她。”
齐衡之把冰糖放到谢眺手心里,让他贿赂贿赂踏雪。手刚伸过去,踏雪就拱着鼻子过来,张嘴把冰糖吞了。
软热得舌头裹到他的手上,有些痒,更多的是新奇。踏雪吃了小零食,大眼睛对谢眺扎扎,又凑过来对谢眺的脸一通舔。
看着他的小宝贝这么黏着谢眺,齐衡之看不过眼,笑弯了腰一边扯着缰绳, 把谢眺抚上马,又牵着小马在场子里走了几圈。
“踏雪出生的时候难产了,从小肺不大好,当时马医说没救了,差点就把他判了死刑。”
“小小的一只,身上混着胎里带出来的,你知道我那时候气血上头,有一股子横劲,也特混蛋,我逼着医生给他做心肺复苏。”
“还是她自己争气,倒腾地一群兽医都累了,她自己挺了过来。”
“她不是血统马,就是长得好看,长得好看,也是命好啊。”齐衡之一边说,一边去摸马颈部的毛,一下下给她顺着。
“怪不得她那么喜欢你。”谢眺小小声地说。
马是有灵性的动物,也许会踏雪真的会记住这个主人的恩情。谢眺心头一阵暖,想起齐衡之好像对动物有些天然的亲近,比如那只敦厚老实的大金毛,比如调皮捣蛋的雪球,再比如这个娇气却有灵的小母马。
两人围着踏雪玩闹了一番,估计是赛马会的时间快到了场地里人多了起来。齐衡之把踏雪交还给马倌,又交谈了几句,带着谢眺走上了观礼台。
谢眺远远地看到林堂,不仅林堂,还有几位随行的保镖。
有林堂在,齐衡之怕是今天的正事还挺复杂。
谢眺朝林堂点点头,一行人刚坐到位置上,就听到一声热情的招呼:“安德烈。”
两位西装革履地男士走了过来,都是人高马大的俄国人,一位蓝眼睛的披着齐肩发,一把把齐衡之抱进怀里。另一位则剃了个极端的短发,打一颗唇钉,长相也是极好看,画报似的,给了齐衡之一拳头后,就笑眯眯地看着谢眺。
“你好。”谢眺为数不多会的几句俄语,他尽量遵照齐衡之教的发音,说得字正腔圆。
“你好。”短发礼貌地回他,眼里有探究,谢眺有些羞涩,也站直了任他瞧。
齐衡之从魔鬼怀抱里逃脱出来。拉住谢眺的手:“我跟你说了吧,这就是我没脸没皮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