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衡之的询问,女人说:“我不知道,收死者的当晚我和导师还在,不久后就被调走,后来就看到了新闻,这些信息都没有公布。我害怕自己会像这些被我查出来的信息一样消失,所以我逃走了。”
“而当时,那个场景很奇怪。”
“看男尸,是虐杀。看女尸,是情杀。”
“你说的两位被害人,表面都烧伤厉害,初步看,女子身上多处绳紧缚痕迹。下体除了烧伤之外,血肉模糊,疑似遭受侵犯。指甲中含有少量不明体外dna,待检测对比结果。”
“男子的初步血检中含有大量镇静剂。”
“现场还有有一种淡淡的,特殊的味道。实际上尸体送过来的味道非常大。当时有十几具尸体,肉被烤糊的焦糊味,里面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我对气味敏感,那丝甜味很霸道。”
“是什么?”
“不知道,我离开时还没等到检测结果。”
“我一直在想总会有人找到我,不是抹去证据的人,就是寻找真相的人,所以,这里是我的笔记,你拿着吧。”那是那位最后的话。
齐衡之此刻回忆起来,仍被仇恨的火舌抵舔。
为什么,婴祺和齐修敏的死亡会被这样粗暴地掩盖。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
那是千万双黑色的手,在齐衡之望向光明的时候,要把他扯下地狱。
突然,他眼中的太阳一动,谢眺蹭了蹭椅背,轻轻地皱了皱眉毛。
他该是看书看得极累了,书都堪堪摊开在腿上,几乎要滑下。脑袋歪着,齐衡之轻轻地碰他,睫毛就挣动着。
谢眺在熟睡中似乎感到有人在碰他,刚想推开那双打扰他美梦的手,就听到齐衡之唤他:“谢眺,起来了。”
“别在这儿睡。”
“嗯?”谢眺迷糊着挣扎,一动,他膝盖上就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响动。
这下,他彻底醒了。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那是一本俄文书。
齐衡之捡起来,瞥了一眼,就看到那句。
俄文版的普希金?齐衡之一挑眉,发现旁边还放着一本俄文字典和中文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