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之被强行带打了镇静剂,安置在家中休息了一个下午,短短三四个小时,是他几天来唯一眯眼的时间,齐靖之本以为他会休息一会,就关上了门守在隔壁的房间,没想到到下午日暮黄昏时,齐衡之房中传来一声惊呼,他匆忙推门而入,见到的正是面色惨白,如见鬼魅的齐衡之,失魂落魄地从梦中惊醒的样子,坐在床上,难掩颓态。
齐靖之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晚上齐衡之又出了门,他去了李冉处,其实事情一个电话就能交代清楚 ,齐衡之却固执起来,哪怕是看一眼录像也好,一定要自己出门,齐靖之知道此时不能来硬的,让刘琦开车送着,浩浩荡荡出了门。
李冉在监控室等他,情况搜寻仍是一无所获,全国的监控系统,出入境记录加上都没有匹配信息,甚至部分区域加上了民警走访,再加一等,就是对待重型逃犯的规格了。
但这样合适吗?
总不好拿通缉犯的待遇对待谢眺,一旦到了那一步,流言都是小事,李冉在系统里,更知道如果传递了错误的命令,下面人有些邀功心切的,事情就有可能变得更坏。
李冉当机立断,只留下普通的图像搜寻,晚上见面时对着齐衡之一脸的憔悴焦急,也硬是把事情和他讲了个清楚。
齐衡之沉默了半晌,和李冉道了别,铁青着脸一路一言不发,面色灰白如纸,连刘琦这样的铁汉都流露不忍。
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到达齐家大宅子时,齐衡之站在门前,凉风包裹着他,旅人在途,是否够吃够穿,他看了一眼夜灯,才推开了门。
没想到林堂面露喜色,就站在客厅等他,见他会身,急急忙忙道:“齐少!找到了谢眺的博客!”
【番外未能寄出的信谢眺】
齐衡之: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已是深夜,前几天母亲在太平间停留一日,安排到了殡仪馆进行火化了。谢谢你的安排,让她最后的日子很安详。我常来看他的时候,还抱着她也许能够重新醒过来的想法。但她走着也没有痛苦,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谢谢。
我的妈妈已经睡了几年,从我大学一年级开始,从我父亲欠债进监狱开始,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真的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一了百了了解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不能没人照顾。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一直躺着,我再也听不到她说话,看不到的的动作和表情。其实在她能动的时候,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的爸爸是个画家,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教我画画,带我玩耍,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我的妈妈则是个老师,她很温柔,备课的时候让我坐在他旁边,她会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教我做功课。
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家里开始有点变化,寄宿学校每周只能回一天家里,妈妈总是瞒着我,其实她的身上,都是伤。我是怎么发现的呢?你会不会问我是怎么发现的。因为有一次我回家早了.
那一天我周五晚上就放学了,我发现在我的家里,我爸爸搂着另一个女人,而我妈妈被我爸爸,按在地上打。
那时候,还有两周我就高考了。
考上大学之后,我妈妈决心和他断绝,带着我,我们到了北都,我们找了一个小房子,住了下来。
我以为日子会变好,至少我们离开了不配做我爸爸的人,去到新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
然后那个男人捅了人,吸了毒,欠了钱,找了我妈,想要我去抵债。我妈瘫了,把自己弄进了监狱,把我卖给了幻想园。
对不起,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不应该跟你提起,我想你也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