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她让警察把那个美男带到胖女人家去,让他在洞口等着。疯女孩说:我要让他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替他复仇的。
第二,她入地之前,身边不能有人观看。
警察答应了,他们找来了那个美男,让他等在胖女人家的那个洞口前。洞口黑糊糊的,渗着冷气。
疯女孩被松了绑,被关进她家那个院子里,其他人都留在了院门之外。
疯女孩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用了半个钟头化完妆,变得漂漂亮亮了。她来到她家墙角一个隐蔽的洞口前,跪下来,神态安详,掠了掠额头的头发……
胖女人家里的警察怎么等都不见动静。
守在疯女孩家院门外的警察慌了,砸开院门,发现疯女孩不见了!
警察开始观察疯女孩家到胖女人家之间的地面,果然发现地面在动,微微鼓起一道土棱,像条蛇一样慢慢朝胖女人家爬去……
等在胖女人家的警察终于听到洞口里传出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在骨骼在“咔吧咔吧”响。警察后退一步,瞪大眼,一只手按在了手枪上。
突然,洞里闪出一双眼睛,接着,显出疯女孩晴扭曲的脸,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她完全变了形的身体从洞里迅速伸出来,身体像碗口那么粗,脑袋却几乎顶到了房梁!这个变了形的怪物嚎叫着冲向美男的裆部,一口咬去……
难道,令狐山,或者他们类人,天生就会缩骨功?
我说:“可是,那个地漏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他怎么缩也不可能钻进去的,除非把骨头粉碎了。”
季风说:“说不定,他们的骨头硬度和我们不一样。”
停了停,季风又说:“你把那个矮柜搬开,我要跟他谈谈。”
这是季风处理事情的方式。
我摇摇头,说:“不会有结果的。”
季风说:“必须有个结果,或者好,或者坏。”
我说:“今夜他不会再来了,明天一早,我们换个宾馆。”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
季风愣愣地看了看我,我低声问:“谁?”
我问“谁”的时候,季风捅了我一下,她不希望我出声,可是已经晚了。
接着我听见门外传来令狐山的声音:“你们开下门。”
现在已经是零点了,我却在季风的房间里……不过,令狐山已经听见我说话了,我只能撒谎:“季风不在这儿,她搬到别的房间去了。”
令狐山继续说:“我,让,你们,开下门。”
我非常被动了:“有事明天说!”
他拧了几下门锁,接着就没动静了。不过,我和季风都知道,他没有离开。
季风突然朝门走过去,我一把把她拽住了。
很快,我们就听到了牙齿啃咬门板的声音!我左右看看,连个可以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只好抓起玻璃烟缸紧紧攥在了手中。
那门板很快就有了漏洞。
季风抓紧了我。
那漏洞越来越大,我们看见了令狐山那惨白的牙齿和血淋淋的脸,他一边啃咬一边定定地看季风。
他要进来了!
季风的眼泪流下来,她的表情好像没有恐惧,只有悲痛,她肯定在想——难道这个满嘴是血、啃咬门板、人不人鬼不鬼兽不兽的东西,就是她一见钟情的那个英俊男孩?
我忽然回过神来,这里不是荒漠!这里是人类聚集的吴城!
我立刻抓起了电话,拨前台:“前台吗?我是9012的客人,赶快叫保安上来!”
前台问:“先生,请问发生什么了?”
我说:“有人要侵害我们!”
前台说:“好的,保安马上上去。”
我放下电话,再看门板,令狐山已经停止了啃咬,他从那个四周都是木茬的洞口看着我:无比阴森地说:“周德东,你抢她,我肯定要弄死你。希望你永远别出门。”
然后,他一闪就不见了。
前台说,保安马上上来,其实过了十多分钟才上来。
我把门打开,看到两个保安,一个大个子,一个很瘦小。
大个子问:“这门是谁弄的?”
我说:“那个人跑了。”
这天晚上,我和季风换到了三楼一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和季风退了房,然后叫来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又是一辆崭新的出租车。
司机穿着规范的工作服,友好地说:“请问你们去哪儿?”
我说:“我们想换一家宾馆。你在城里随便转转吧,我们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