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出现的老头子吓了我一跳,特别是它的眼神,就好像小猫发现玩具一样,有着强烈的好奇。
“小子别怕,在我们钟家的族地,还能有鬼害你不成?”
长胡子老头眨巴眨巴它的小眼睛,裂开嘴笑了起来,仅有的几颗牙齿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深呼吸了几口,我勉强恢复了镇定,但还是挪了挪屁股下的蒲团,说实话,虽然知道了它是钟家第一百零九代族长,不过被鬼这么盯着,还是有点不自在。
“钟乾族长,您吓到他了。”族长老伯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微咳嗽了一声,出声提醒。
“哦,抱歉抱歉,主要是小老头我对你太好奇了,哈哈哈。”钟乾族长拿起我面前的青铜酒爵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巴,把酒爵往方案上一放,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钟郡,给满上。”
原来族长老伯叫钟郡。
族长老伯恭敬的给钟乾族长重新倒上了酒,钟乾族长急忙伸手来去取,却被族长老伯提前把酒爵给拿了起来。
“钟郡你个小娃,还不把酒给我递过来。”钟乾族长抬了抬屁股,它无法从上面离开,好像被黏在了蒲团上一样。
“钟乾族长,这本家的酒虽好,可现在不是痛饮的时候,”看着钟乾族长那有些渴望的眼神,族长老伯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请您过来,可是有正事的啊。”
“哼,每年只有中元节的时候能回来喝上几口,你不让我先喝够三杯,我什么也不说。”钟乾瞪着眼睛,吹起了胡子。
面对这位几百年前的先祖,族长老伯只能无奈的将酒爵递回去,真的给它喝足了三杯,可三杯酒下肚后他就放下了装酒的方尊,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位连酒爵里面都用伸出舌头舔了一遍的第一百零九代族长。
“切,你以为我想啊,等你阳寿尽了长期待在地府之后,你就能体会我的感受了。”钟乾族长对着族长老伯翻了个白眼,又重新将小眼睛对准了我。
钟乾族长不说话,族长老伯也不说话,我更不知道说什么,钟乾族长将我上上下下全头看了个遍,良久后才摇了摇头,道:“哎,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请问,我到底有什么问题啊,您有话就说,我心里承受能力很强的,你别说话说一半嘛。”我急忙接过话去。
“别动!”
钟乾族长伸手一拉,几个半透明的影子就被它拉了出现,一个连着一个像是我的残影一样,盘腿在地上坐成了一排,其他几个虽然比较透明,但也能看清楚,只有距离我最近的两个是一团模糊的黑影。
“破碎的魂,果然如你所说。”钟乾族长捋着它的长胡子,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两个黑乎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