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楼晚玉死,不想那个捏过他下巴喂水的粗鄙女子死。
躺在怀里的女子面容瓷白姣好,睫羽轻颤着泪珠还未散去。
泛白樱唇失去颜色。
落到北漠老怪手里,还能轻而易举重创江湖高手。就连赴死的那一刻仍旧从容。
天知道踏风而来,他眼里的楼晚玉竟是如此与众不同。幸好及时赶到,若在晚一步。
心乱了。
一遍遍提醒自己她是楼相之女,但仍旧抵不过心里那种悸动。
再次醒来的时候,楼晚玉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百里庆晗的怀里。忽然想到他那变态的洁癖,强撑着精神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一挣扎,披风落地。她竟然只着了中衣!
要不要这么刺激?楼晚玉控诉的看着百里庆晗,“我为什么会这样!”
“你自己脱得。”
百里庆晗面如表情,昨晚上他用内力为楼晚玉疗过内伤。看她这般精气十足,想来内伤已无大碍。
那也不能睡在他怀里啊,男女有别懂不懂?
忽略楼晚玉眼神里的嫌弃,百里庆晗冷漠出声:“你是要冻死吗?”
算了,算了。
楼晚玉不再计较昨晚的事情。
裴柏找了整整一夜,才找到距离上京城已经上百里的云雾山里。“王爷!”
百里庆晗挡在洞口,等楼晚玉整理好衣衫才出来。“如何了?”
“北漠老怪死在锦朝的消息传出去了,他本是北漠不得宠的皇子。如今……”
“他该死。”
“是!”
“他是程家人杀的。”昨夜动手的时候,百里庆晗之所以显出颓败之势就是为了祸水东引。
一直用着程家人最擅长的招数,如此才拖延了些许时辰。
楼晚玉的衣衫实在是没法见人,只得用百里庆晗的披风紧紧裹了。
直到回府她还寻思要不要还给百里庆晗。谁知人家连个眼神都懒得丢过来,
“扔了!”
上面有自己的血迹,不过她还是有些难受,至于这么嫌弃吗?
百里庆晗离开后,楼晚玉却开始思考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
听着那番话,百里庆晗不做多余的事情,此事怕与程家人脱不了干系。最重要的是当朝太后姓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摄政王妃,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楼晚玉不想一辈子受这个女人的钳制。
这次一击不中,下一回必然要从楼夫人入手。到时候她就回天乏术了。
楼相保护不了楼夫人,而她身为摄政王妃又不得宠。
楼晚玉母女可以说是一直都被太后握在手心中。肆意揉捏着母亲的性命,拿捏着楼晚玉的婚事。
楼相,是怎么可以任由太后如此行事的?楼晚玉心情低落起来,这样的父亲超出了想象。
回想起前世自己的父亲对母亲和自己的爱护,楼晚玉唏嘘不已。
也许是位高权重,蒙蔽了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