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望荃。是媛姐吩咐我来探问你情况。”陈望荃继续说道。
仍无人应声。
陈望荃正要再说,却觉身旁灵气一阵翻涌,朝那洞府内流去,波动之大,如江河赴海。
“哎呀,这是要突破啊!”秋上师惊呼。
“不对!”陈望荃厉声说道,“这不是陈守功!”
“什么?”秋上师错愕,“这……何出此言?”
“这岂是一介明光修士能搞出来的动静?”陈望荃怒道,“分明是个玄感修士在里面!”就连他这个玄感六重的修士在这动静下都要心惊!
陈守功哪有这个本事?
陈望荃不再犹豫。他一反手,自储物囊中取出一把短剑来,朝那门上劈去。
那短剑如清光照水,漾开无限灵光,直朝那房门劈去。
这是陈望荃最得意的法宝,品质不凡,躲在屋内的绝对是个玄感期的强者,陈望荃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剑光如虹,朝房门飞去,气势之强,似乎要一瞬间将整座屋子都劈为断壁颓垣!
然而就在剑光落下的一瞬间,一道清光自那门上亮起,倏忽间覆盖整座屋舍,将剑光拦下,只听得“嘤”地一声轻响,那如照水的剑光便立时消散了,化为短剑,斜飞出数丈远。
陈望荃脸一黑,自觉颜面大失,一招手,那短剑又飞回他手中,他冷笑道,“你这阵法虽佳,却不能长久,我再出手,你这阵法绝对挡不住。”
他把这话撂下,自觉颜面找回来了些,当下再次出手,这一次,别说是全力以赴了,就连“一去不回”这词都没法形容陈望荃的尽力!
那剑光大盛,一瞬间几乎压过这白昼日光,其威势之强,让秋上师这个旁观的玄感修士都心惊胆战,更不必提在这剑光笼罩之下是何等压力了。
这一剑既出,尚未落到实处,陈望荃心中已经大定,暗道一声“妥了”,即使是寻常玄感修士,这一剑也能瞬杀,更何况是一个摇摇欲坠的阵法?
那剑光落下,屋舍上的灵光便仿佛白纸遇上了当头覆水,倏忽而散,眼看着屋舍就要被这剑光劈开——
屋舍上的灵光忽然一卷,如一张灵网一般,竟自那墙壁上飞了下来,朝陈望荃当头笼来。
陈望荃措手不及,竟给这灵网当头笼住,幸亏他反应得快,一道灵光自胸前飞起,将这灵网一劈为二,自灵网中一举挣出,再一凝神,便见那屋前立着一个气清神虚、钟灵毓秀的女修!
“道友何故毁我阵法?”这女修神情淡淡,话语间听不出喜怒。
“陆…陆照旋!”陈望荃还没来得及说话,秋上师却是震惊失声。
陈望荃听他这么一叫,便知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委,不由皱眉,“她是谁?”
“她……”秋上师不断觑着陆照旋,始终不敢相信她竟在一年之内突破玄感了。
“她是之前被陈守功掳进洞府的那个女修。”秋上师传音道。
陈望荃眉头紧锁,“不是说那是个炼气女修吗?”
怎么一出现变成玄感修士了?这跨度也太大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秋上师喊冤。
“道友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陆照旋看他们眉来眼去,倒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年来,借着陈守功的洞府,修着陈守功的功法,用着陈守功的灵药,加上这副惊才绝艳的资质,陆照旋的修为自明光一重扶摇而上,一路高歌猛进,突破玄感还不罢休,硬生生修练到了玄感二重,这才出关。
期间秋上师确实数度派人来问,但以陆照旋的法术广博,模仿声音这类小术根本不在话下,顺顺利利得了一年清净。
方才陈望荃出声时,正是陆照旋突破玄感二重的时机,她算好时间来得及,便任他动手,自家抓紧突破关隘,等到功成,立刻将陈守功毁尸灭迹,这才出屋。
之所以一直留着陈守功这具傀儡,主要是怕他背后有人留着他的精血、留意他的生死,单纯的神智消散此法是看不出来的。但倘若毁去这傀儡,那厢便能察觉了。
如今她要出关,这具傀儡自然是立刻毁去,免得被人看见拿住话柄。没有证据,任她再是可疑,在实力不够碾压她的情况下,谁也没法将她拿下。
“你将陈守功杀了。”陈望荃望着她,缓缓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陆照旋眉毛都没动一下,“这位道友,你先是毁我阵法,又给我扣这么大罪名,莫非是想试试在下的手段吗?”
陈望荃没有说话。
他忽然暴喝一声,那短剑如流星般飞出,朝陆照旋当头斩下。
陆照旋冷笑一声,手中一道青光一跃而起,朝那短剑迎去,几乎是一个照面,那短剑便被那青光一劈两半!
陈望荃狂喷出一口血来,刹那间面如金纸,那青光却毫不停歇,朝他当头打来。
陈望荃骇然,“青霞烈火钩!这东西在你手里!”
那青光并不解语,倏忽间就要将他一劈为二。
忽然,一道烟霞自那青光下涌起,明明望着轻飘飘的,却一把将青光抛开!
“两位道友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伴着一声轻笑,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三人眼前。
陈望荃瞪大了眼睛,“虞…虞靖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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