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前阿塔所遭遇的,不就是这样的对待吗?
不知道阿塔这次重新遇见为自己身死的幼弟,对方却成了他曾经所痛恨的修真道士,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在听到林承弈说自己师父明知道自己身份还让林承弈好生照看自己的时候,阿槿心中并无多大感动,反倒是怀疑的情绪更多一些。
林承弈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师父与其他师叔不太一样,他并不这样看重血缘承于何处,更看重的是人心,他常与我说,人的欲念,才是最大的心魔。魔族也并不是世人所想的那样。不过这些却也只能私下里与我说道,与师叔们,都不曾谈论。”
许是因为自家师父比较看得开,林承弈自然也受了不少影响,所以林承弈最初的那一点郁结心绪之后,反倒更紧张起阿槿的安危来。
“若槿,你在此间只用待上三日,所以只要小心些心无杂念,魔气不外泄,不会轻易被人察觉的。”
阿槿点点头,他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
想着昨晚来去自如的探访者,阿槿心中猜测,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经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了。
不过如今身在玄元宗里,也不好将这些毫无证据的猜测说与林承弈听,毕竟他也是玄元宗的人,谁知道会不会相信自己呢。
阿槿虽然因为阿塔的缘故对这个少年多出些亲近,却依然不算多信任,不是怕林承弈会是心怀不轨的一员,而是林承弈也不知道欲行不轨的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因此而为自己安排防护,难免不会中了别人的计谋,若是在安排的人里混进来个他们的人,当真是防不胜防。
阿槿只能让自己更加小心些。
“你知道我的佩剑,如今在哪里吗?”
“天枢子师叔一直放在他房中,到时候你们下山,自会归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别生气。”
“没事。”
阿槿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怀中的九璃猫,眼神沉沉,敛了眸,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将眸中的种种情绪全都掩盖了去。
九璃猫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自喉间发出“呼噜”的声音,半闭着眼眸,异常享受。
林承弈伸指轻轻在它额上弹了一下,它也懒怠抬眼去看,对身边的两人倒是都没有什么戒心。
“懒的要死。”林承弈又捉弄的捏了捏它的耳朵,这是九璃猫才算是有了些反应,用爪子轻轻拍开林承弈在身上捣乱的手,低低叫唤了一声,似乎在叫这人别闹。
阿槿也是看得有趣,任由一人一兽打闹一番。
玩闹够了,旁边的清渊已经回来,还特意来阿槿房中看了一眼,好在他们机警,让九璃猫迅速藏好身形,清渊见林承弈在房中,恭谨的行了个礼叫了声师兄,林承弈在旁人面前也算有个师兄的模样,清渊看两人相谈正欢,也便就不打扰两人,径直回房去修炼去了。
阿槿看着清渊,不禁拿话揶揄林承弈,“你看看清渊,再看看你,身为师兄却贪玩至斯。”
林承弈闻言立马又苦着一张脸看着阿槿,“我哪有不用功,你的印象该改改的!”
阿槿只是但笑不语。
九璃猫见人已经走了,才探头探脑的从里间伸出半个脑袋,阿槿瞧着她如此模样不禁觉得好笑,长得像只猫,此时行事却像个胆小的偷油鼠,“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