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说:“好像不是很冷,只是全身都有些麻木了,感觉这具身躯不是自个的了,都有点控制不了了。”
“赶紧出来,我有办法可以试验。”林老打开了冰柜,把我放了出来。
在太阳下晒了一阵子之后,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林老则是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他的右手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咱们握个手!”
我看着他那没有掌纹的右手,一想起那天他身上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鸡皮疙瘩又爬了起来,但是我按照他的意思,伸出了右手与他握在了一起。
“现在感觉如何?”他问我。
“你的手心有些暖和。”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他。
他点了点头说:“那现在呢?”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说完之后,手心的温度瞬间降了十度下来,只感觉到一阵冰凉,但是还未达到刺骨的那种程度,我说:“你的手心现在很凉!”
林老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咬牙,手臂猛然一加力,我的手心一个钻心的刺痛传来,紧接着便是刺骨的冰冷,我本能的甩手,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却紧紧的握着,我大声疾呼道:“冷,刺骨的冰冷,快松手。”
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手心传过来的那种冷,与冰柜里的干冷和湿冷又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让人由心底里发毛的那种冷,此刻我的脊柱里仿佛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接冲到头顶,而后头发发麻,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忍着!”他喊了一声。
可我整个人已经蹲了下去,蜷缩着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第14章 女人的直觉
蜷缩后,我感觉自个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鹌鹑,自我感觉可怜。
可回头一想,死都不怕了,这又算什么?
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我猛然抬头看向林老,发现林老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他的眼里尽是欣慰和赞许的眼神。
我放弃抵抗,全身无比的放松,任由林老手心的冰冷传遍我的全身。
下一刻,我反而感觉好受了不少,而且在我的锁骨位置,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开始弥漫全身。
那种冰凉不是难受,而是特别舒服的那种,犹如大热天吹空调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一点点的传遍全身,将林老给以的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一点点的躯离并且取代。
最后我竟然感觉到我和林老握手的手心里,仿佛是磁铁的同极一般,竟然相互排斥。
林老突然松开手,然后仰头哈哈大笑说:“成了!”
我站了起来,低头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就一条裤衩,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唯一感觉不同的是,自身的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安全感,这或许就是阴骨所散发出来的阴气。
“我现在可以断定,你身上的阴骨是你的锁骨,好家伙,这么大一块。”林老摸着草丛般的胡子说:“但你这是用速成的办法激发的阴骨,你并不能主动的去控制它,以后还得多加锻炼才行,不过也够了,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是想在彩蛋孵化的那一刻,用阴气覆盖你的全身,希望躲过天罚而已,只要躲过了,有的是时间去锻炼。”
“多谢林老。”我的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危机还没有渡过,但林老为我做的一切,至少让我多了很大的把握和保障。
“还叫林老,小凡,赶紧给林老跪下,喊师傅。”我哥推了我一下。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才反应过来。
正当我要跪拜下去之时,林老突然双手扶住了我,他挤出微笑说:“先不急,等你渡过了这一劫再说,如果安然渡过,我自然就收你为徒,如果渡不过,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林老儿一辈子孤寡,无儿无女,不想经历这么一出。”
他这话让我一怔,不过却是大实话。
“那就按您的意思,反正也不急这一时。”我哥出言打破了尴尬。
“嗯,这几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住在这里吧,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也能帮忙看看。”林老交待说。
“好。”我们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我哥说:“我们上吴村的安置点应该就在下关村附近吧?”
“嗯,是的是的,我带你们过去的,就在附近的南洋华侨农场里。”说话的同时,林老已经站了起来,给我们带路,他说:“这农场是以前政府建的,给那些从南洋撤侨回来的华侨建的,这些年来,他们都赚到钱了,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了,所以这些农场的房子都收归国有了,也一直空置着,这次正好碰到你们上吴村的事,所以就用来做安置点了,房间很多,就是太久没人住,霉味太重。”
九八年的时候,国外发生了排华事件,从东南亚撤回来很多华侨,国家就在我们山脚专门建了个农场来安置这些华侨,并且分发给他们田地耕种,这事我是知道的,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就有农场的子弟。
到达南洋华侨农场,村民们一见我们来了,赶紧迎了过来,一开口就询问山上的事,我能明白他们的心情,虽然都撤下山了,但毕竟在山上住了一辈子了。
“还是就那样,反正上吴村是回不去了,大家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去吧,至于山上的事,大家也别瞎操心了,国家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我哥也不想多说什么,他说:“我们也准备搬下来,农场里还有空房子吗?”
“有。”村长这时站了出来,他说:“一会你们到农场的场部去登记,我让人给你们找一间,不过卫生你们得自己打扫,如果房屋有漏雨需要修补的,你们能自己修理的就自己修理,不能修理就上报到场部。”
“嗯,谢谢。”我哥点了点头。
然后在人群里,我竟然见到了二狗,铁柱他们,甚至我见到吴小月也在,今天貌似不是周末,可能是因为村子搬迁的事,所以把他们也都叫回来了。
只是此刻再次见到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陌生的感觉。
“凡哥,你终于下来了。”二狗他们见了我,就准备凑上来。
“站住。”我哥突然吼了他们一句,愣是把他们喝止了。
他们见我哥的眼神不对,也都站住不敢动了,我哥知道了我们去挖坟的事,心里已经非常的恼怒,此刻见到他们又要来找我,当时就发火了。
其他人一阵莫名其妙,怎么我哥会对几个小孩子发火,我嫂子拉了拉我哥,我哥也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便压了压火说:“你们都还是在校生,应该好好读书,不应该跟吴凡这种没书读的瞎胡闹,以免耽误了你们的学业。”
我哥一改口,把我给骂了,不过我确实该骂。
二狗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他们或许已经猜想到我哥知道了我们挖坟的事,所以也不敢再吭声。
只是经历了激发阴骨的折磨和历练之后,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至少在心性上面,我感觉我和二狗他们玩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