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赶紧走过去,扶起了他,将他扶到了床上。
“放开我啊。”那精灵继续喊道,之前在梦里,我一直看不清她的脸,此刻总算是看清了,约摸就十六七岁,跟我们的年纪差不多。
“不放。”我哥毫不客气的说。
“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咱们有事好好说,你这样会毁我清誉的。”精灵都快哭出来了。
我哥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我赶紧出声:“哥,别放,反正你问心无愧,你被中她的圈套,你一放,她就跑了。”
“我自然是不会放,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出来,怎么可能放了她。”我哥红着脸说。
“无耻,竟然偷袭。”那精灵骂道。
我哥死活就是不放,也不管她怎么骂。
我和月兰蹲下,定睛看着她,她的眼里有恐惧,有害怕,有怒火,有杀气,但是被我哥紧紧的抱住,一动不能动。
我转头看向月兰,我说:“媳妇,现在怎么办?”
“杀了她。”月兰冷声说。
“不行。”我哥赶紧出声:“万事万物皆有灵性,能够修成精灵,那也是她的造化,不能杀她,杀了掉阴德的。”
“那怎么办?”月兰微微皱眉。
“何况你们杀了她,阴阳珠就毁了。”我哥说:“阴阳珠之所以能够看清阴阳,其实就是借这精灵的眼睛,如果你们杀了她,那阴阳珠就等于是死物了,如同玻璃珠一样,没有什么作用。”
“啊?”我和月兰目瞪口呆。
她斜眼看了一下我哥,眼睛一睁,眼光瞬间复杂了起来,她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得怎么清楚?”
“咱们虽然不属于同类,但其实性质都是差不多的,鬼灵精怪,我相当于鬼,你是灵,咱们相近的。”
“鬼?”她反问。
“其实也不是,我是人的灵魂,死后得到了造化,成为了神里的小相公,在城隍的门下当赏善罚恶使。”我哥解释说。
“赏善罚恶使?那你怎么善恶不分?”她反问。
我哥目瞪口呆,咕噜咽了口口水说:“他们其实也不是恶,也没有要害你,只是需要借用你的阴阳珠,借完了会还给你的。”
“你松开我一点,我都快被你勒死了。”她动了动脖子说道。
我哥与我们对视一点,然后想了想之后,倒是松开了一点点,但却没放开,只是没锁那么紧而已,至少都还在他的掌控之内。
“我真的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么多的帮手。”她撅着嘴巴,有些生气的说:“以前都是挖人坟墓见棺椁者,叛斩立决,但我没想到,好不容易成功把你们骗进去,然后报案,你们也被官府给抓了,没想到你们还能出得来?”
我微微惊讶,果然跟我的猜想没错,她附身邵荣华,通知我们盗墓,却又报警来抓我们,简直恶毒。
“出来之后,竟然还有当神职小相公的亲戚?”她一脸的无奈。
我耸耸肩说:“凑巧而已。”
“简直没天理。”她再次抱怨。
“我问你,那天邵荣华说的那个贝勒的故事,是不是你说的?”我看着她问。
“是。”她竟然很光棍的承认了,她说:“那也是投你们所好,不能你们能上钩吗?”
“意思是假的咯?”我反问。
“是真的,确实有这些事,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京都。”她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说:“那个杀了贝勒的人就是我的主人,也就是泡在水银里的那位,当时杀贝勒的时候,还是我帮的忙。”
她毫不避讳的说:“而我们让你们去盗的那座状元墓,就是那位不愿娶赛金花的状元郎。”
我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是如此,我说:“那绣花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
“不,那绣花鞋不是我的,而是赛金花的,赛金花在进青楼前,给我主人的定情信物,一双绣花鞋,给我主人一只,她自己留一只,男左女右,我主人一直把这只绣花鞋放在身边,哪怕是死,他也带进了棺材。”
我和月兰对视了一眼,说了句:“罪过,真是罪过,你主人真的很专情,很让人佩服。”
“佩服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毁了他的遗体,还开膛破肚。”她生气的说。
“我也是没办法,阴阳珠掉了,我还以为是他吞进去了。”我无奈的说。
“不是他吞进去了,而是我操控珠子落入水银的。”
“啊?原来是你。”
“当然了,难道我要束手就擒吗?”随后,她又想了想说:“不过我主人在生前就说了,一生中当仵作那么多年,对那么多的死者遗体开膛破肚,是会遭报应的,他断言自己死后也会有这么一劫,没想到会是你们。”
我的脸微微抽搐,他连自己的身后事都能算到?
“你放开我吧,我保证绝对不跑,再说了,珠子在你们手上,我不会跑的。”她说:“帮助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先放开我,咱们好好商量,你这样子,我怎么跟你们商量?”
我哥与我们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之后,我哥慢慢放开了她,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甩了甩胳膊,摸了摸腿。
然后幽怨了瞪了我哥一眼,嘴里念叨道:“那么壮的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差点都把我的胳膊抱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