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音刚落，一只雪白的狐狸便跳了出来，讨好的蹭了蹭男人的小腿，叽叽的叫了两声，男人伸手揉了揉狐狸的大脑袋，对着寒潭道：“你不必驱逐我，对我来说，她比你重要的多。”

“我相信，你会愿意跟我合作的。”

说完宠溺的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含笑道：“走吧，小狐。”

狐狸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晃了晃，眼睛在看向寒潭的时候划过一抹沉思，随后跟在男人的身后离开了这片地带。

而这只狐狸，正是上次把唐辞撞进寒潭的那只。

而男人，也正是根本没有离开点星门的，裘韧。

裘韧从暗算了掌门之后就一直留在禁地里，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也不会有人敢违背宗门的条例，来这里搜查，所以这里反而成了他最好的藏身之所。

至于为什么不趁乱逃出去？

裘韧捏着狐狸耳朵的手一顿，想起那个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实际上包含黑水的女孩，低笑出声，她总是会出其不意的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呢。

比如，这没有人能够找到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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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嘴里含着珠子的唐辞不断的往下游，因为珠子会阻隔潭水，所以唐辞可以使用灵力，有了灵力的加持，她几乎是两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上次来过的洞里。

进了洞后，吐出珠子放进怀里，唐辞走了进去。

再次进来，见到女人，唐辞的心里有些复杂，上次出去自己就想过再也不会下来，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自己打脸了。

女人很温柔，跟她说过的曾经那股冷漠琉璃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这时候的女人性格变化太大，就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女人在唐辞开口前便睁开了眼睛，温声道：“你来了。”

“嗯。”

女人跪坐在祭坛上，正面面对着唐辞，淡笑道：“你来找我，是想开了？”

唐辞直视着女人，想了想，还是走到离女人三步远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跟女人平视，道：“我遇到了藤家村的人，他们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女人平静的笑着，丝毫不意外，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唐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神有些闪烁。

女人平静的道：“想问什么便问吧，我都会告诉你。”

唐辞眨巴了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是你跟一个女人生的吗？我并没有父亲，对不对？”

女人颔首：“是。”

听到想象中的回答，唐辞闭了闭眼睛，呼吸还是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嗓子干涩道：“那另一个……她，还活着吗？”

女人脸上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茫然：“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唐辞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继续问：“那当初把我送到藤家村的人，是谁？”

“她说她是我的母亲，她叫藤缘，你也说你是我的母亲，那你姓什么呢？姓唐吗？”

“是。”

“藤缘不是你的另一个母亲，你的另一个母亲，她叫漷镗，藤缘是她手下的一员大将，同时，她暗恋着你的母亲。”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既没有嫉妒，也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感情，或者说，那就是个没有关系的人，虽然那个人她最终带走了她的孩子，完成了托孤。

唐辞：“……”你们的关系真是复杂。

“我不知道该相信你们谁的，或者你们都在骗我也说不定。”

唐辞伸手打住女人想说的话，继续自己的言论：“你别跟我说什么母女连心，这个连心在修真界，只要能够立誓共享生命和气运，同样可以做到这些。”

“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在我小的时候，跟我立过誓，虽然这话很伤人，但我必须如此说。”

女人垂下眼睑，似乎有些伤心和无措，一千三百年来，她都是靠着女儿这个希望才能坚持下去，可现在女儿真的出现在了面前，但她却认不出自己，这换了哪个女人都会崩溃。

但唐辞害怕，她害怕再次被骗，更害怕得到后再次失去。

“所以，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女人轻叹一口气：“唐苏。”

“你是跟我姓的，你的名字也是我起的，阿辞，你还是不肯认我这个娘吗？”

女人双眸湿润，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她身上的灵气被压制的很严重，严重到唐辞只能感受到她身上只有一层微薄的灵力在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

唐辞撇开头，不肯看女人那双带着渴求的眼神，她怕自己一直渴望的亲情最后会腐蚀自己的理智，而且这不是她娘，这是原身的娘，而原身早就死了。

自己只是个占了个便宜，白得了一具身体而已。

自己不配触碰这份沉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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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