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铁门旁边有很多字,好像可以按下去。”
“是的,我们也看见了,以为没事就随便按了,结果箭就射出来了。”其中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表情痛苦的说。
我想了想问萧连山,他看到的那些字是按照什么排列?
“排列?”萧连山吐了一口嘴里的水说。“什么排列不知道,反正一个四四方方的铁边框里面密密麻麻的的都是字。”
“四四方方?”我重复着萧连山的话,又问了一句。“字是什么颜色?”
萧连山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肯定的说。
“有黑色也有白色,但排列好像是一圈白一圈黑,看的我眼花。”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些明白,这是一张很常见的机关,多用于墓室和密道,我告诉萧连山这是河洛之数的九宫格演变出来的机关。
“九宫格!”霍谦走到我身边说。“九宫格不是只有九个数字吗,听连山说下面的字密密麻麻,不止九个。”
“当然不止九个字,杜鹃泣血算是奇门遁甲之局,机关当然是按照奇门之数排列,奇门遁甲由天盘、地盘、人盘、八卦、八门、八神、九宫、九星、天干、地支和二十四节气等要素的组合搭配而成,一共有一千零八十局,所以上面的字也是一千零八十个。”我说。
“啊!这么多字?!”越雷霆听的迷糊焦急的说。“这么多字里面到底哪几个才是开门的机关呢?”
“没有几个,只有一个!”我斩钉切铁的说。“奇门遁甲里面只有一个是生门,既然是按照奇门之数布的机关,开关当然就是这一千零八十个字其中一个。”
“只有一个!”越雷霆瞪大眼睛,一千零八十个字里面就一个字是开门的机关,即便他把自己手下所有的人叫来,也不够被下面的强弩射,找到入口又进不去越雷霆更加烦躁。
我浅浅一笑转头对水里的萧连山说。
“连山,你相不相信我。”
“哥,瞧你这话说的,说吧,按哪一个?”萧连山憨憨一笑。
“从上往下数九排,再从左往右数到第五个字,不要按,以这个字为基点,再往上数三个字,还是不要按,再倒退往下数七个字,也不要按,再往上数一个字,然后按下去!”
我话刚一完,萧连山想都没想就潜了下去。
我看着萧连山潜下去荡起的涟漪,心里也捏了把汗,毕竟要再一千零八十个字里面找对一个字,难度可想而知。
“九宫之数我也有些了解,可你怎么如此肯定你推算的这个字就是开门的机关?”霍谦问我。
“河洛之数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下面的机关根据河洛之数再结合奇门遁甲演变而成,连山说字有黑白两种颜色,刚好印证了我的推断。”我回答。
“即便如此,必须找到一个基点,这个你怎么推算的?”霍谦还是不太明白。
“杜鹃泣血是弑君废帝之局,帝是九五之尊,基点当然就是九五之数,也就是从上之下第九排,从左到右第五个字,五方白圈皆阳数,四隅黑点为阴数,其后逢三退七进一,这是奇门里面很高深的推演口诀。”
霍谦听的有些迷糊,如此高深的奇门之术他连听都没听过,我的话说完,就看见水塘里忽然平静的水面开始回旋翻滚,然后慢慢恢复平静。
萧连山从水里探出头,抹在脸上的水一脸憨憨的笑容。
“门开了!”
☆、第十七章 黄金龙龟
水塘的水灌进铁门里,很长的一段甬道,在幽深的水底一片漆黑,萧连山先游了进去,我在水塘边摩擦了好半天,脑子里一直回响这顾安琪含含糊糊说的话。
“千万不要进去。”
我的心就像被猫抓,设计布置杜鹃泣血局的一定是风水堪舆的高人,到底下面的祭坛是用来干什么,好奇心这东西有时候和理智真没太大关系,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也跳进水塘。
游过漆黑的甬道,头顶逐渐有些光亮,我朝有光的地方游去,探出头的时候一口气刚好用完,在水里深深吸了口气,抹着脸上的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水塘和地下的祭坛其实是平行的,中间由甬道连接,甬道层u形,所以水塘里的水不会倒流进祭坛,又极好的掩盖了入口,可以说设计的天衣无缝,难怪刘豪在这儿挖了几个月也没找见入口。
萧连山把我从水里拉起来,祭坛四周的悬挂着细长的铁片,里面装满了灯油,点燃一处,整个祭坛灯火通明。
我用手指沾了一点灯油闻了闻,竟然是尸油,心里很奇怪,祭坛里面用尸油照明!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祭坛之大完全出乎我的想象,越雷霆一直引以为傲的郊外别墅已经够大了,足足三百多平方,不过要是放在这儿,二十个都未必有这祭坛大。
祭坛层长方形分布,一条石板路直接通道正殿,通道两边是持刀背箭的石俑,看石俑的服饰应该是明代的兵卒,石俑虽然在这里矗立了上千年,可依旧保存完好栩栩如生,表情威严形态生动,站在石俑旁边有种回到明代的错觉。
走完通道来到中间的天井,有一方硕大的石桌,上面雕刻着一副图,我接过萧连山手里的火把,仔细看了半天,正是这祭坛上面山川地形图,其中一座山头被染成红色,山川地形图上面是星辰图,我很容易就辨别出这是北斗七星的星象图,和我推测的一样,祭坛背后的山指着武曲星,而染成红色的山,也就是现在的望孤涯刚好对着紫薇帝星。
雕刻的图上面有一行字,我抹去上面的尘土,清醒的看见八个篆书大字。
“杜鹃泣血、国破君绝。”
萧连山欣喜的笑着对我说。
“哥,当真是杜鹃泣血局,你真厉害,就站在上面看几眼就能看明白。”
我拍拍他肩膀也笑了,淡淡的说:“其实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倒霉的帝王是谁。”
走过天井来的正殿,我和萧连山看的目瞪口呆,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单手持剑横指,右手枕膝威严端坐虎眼龙须不怒自威的将军,雕像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我只能仰视。
两边的石柱上自相而下刻着两行字。
死后不愁无勇将;
忠魂依旧守辽东。
我读完这两行字,猛然抬头看着巨大的将军雕像,口里喃喃自语。
“这……这将军难道是……袁……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