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组被分配去一楼左边,梁勇和陈均那组则去了右边。其余人去二楼。
“有什么事就喊,”临走前,梁勇又嘱咐道,“我们随时过来帮忙。”
——彻底被当成没多少经验的新手了。
对方也是好心,林柚哈哈干笑着应了声,转头跟耿清河走向了另一边。
“你也是学生?”路上,她主动打听道,“怎么分到这职业的?”
十八九岁的阳光大男孩脸上划过一丝丝的不自然。
“那什么。”
他看看周围,确定其他人走远后小声道。
“你说咱俩也算有缘了,我告诉你,你别跟别人说啊。”见林柚点点头,耿清河才继续说,“我当初的副本是去一栋荒郊野岭的废屋找失踪朋友的线索,结果刚进门就看到门自己要关——”
林柚:“然后?”
耿清河:“……然后我直接从门口窜出去了,再想开门发现再也打不开了,系统提示我说任务失败。”
林柚:“………………”
求生欲强过头的后果。
“别这么看我啊,”他讪讪道,“我那是从心。”
……那不就是突出一个怂么。
“我胆子很大的!”耿清河申明。
“行,”林柚也不多废话,指指身后刚经过的那扇门,“现在给你一个证明自己胆量的机会,来吗?”
耿清河:“……啊?”
“你看这扇门。”
她道:“是不是和别的门不太一样?”
顺着她指的方向,耿清河才注意到那门的确和其他的有微妙差别——没有电子锁,门牌上也没有门牌号。
“看规格,这里是座家庭旅馆。”林柚说,“这间离大厅近,又挨着楼梯——既方便去接待半夜投宿的客人,也方便上下楼查房,我怀疑有可能是老板住的。”
耿清河听懂了她的意思,“要进去看吗?”
“当然。”
如果是旅馆所有者的房间,自然比普通客房有更多的线索。
林柚一拧门把,房门应声而开。
居然没上锁。
房间里也亮着灯,窗户却是关得死死的。迎面一股闷久了的气味,林柚皱着眉用手扇了扇。
装潢果然不像一般客房,横在房间中央的双人床上整洁地铺着柔软被褥。床边还立着个梳妆台,上面有不少瓶瓶罐罐,而另一边的衣架上挂了件男式西装,看来原本住在这儿的应该是老板夫妇俩。
林柚走到床前,伸手就掀开了羽绒被——
什么都没有。
她回过头,虚掩上门的耿清河正一脸敬畏地看着她。
果然人不可貌相,他自认是没有上来直接翻床这种最可能藏不干净东西的地方的勇气。
“行了行了,”林柚说,“你去书架那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松了手,下个开始翻枕头。按理说枕头下最可能藏着钥匙之类的玩意,但她把两个枕头拿开还轮流摸了一遍,确认里面只有棉花。
林柚把东西放回去,准备去看看梳妆台。
她没走得动。
林柚僵在那里,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触感爬上脚腕。
她慢慢低下头,是几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
——床底下有东西。
几乎是这念头刚浮现在脑海里,她就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猛地摔倒,重重磕在地上的后脑勺和肩膀都是阵阵钝痛,等林柚回过神,她已经将近有半个身子被拉进了床底。
“怎么回事???”
听见这边动静的耿清河马上冲过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外拽。
林柚没顾上解释,那东西的力气实在有点大,她跟耿清河加在一起才刚够与之抗衡。她咬咬牙,另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只手上。
那手像是吃痛,蓦地松开了。
这下,耿清河才顺利地把她拉起来,“……发生什么了?”
“床底下有只手在拉我。”
刚经过一番搏斗,林柚的气息还有点不稳。脑后和后背还在作痛,她稳住呼吸。
“来,搭把手,帮我把床板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