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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妆妆 三月蜜糖 1881 字 17天前

小半月的日子,顾妆妆过的不甚清闲,顾德海从北边走商回城后,她特意去跟杜月娥请了出门,坐着马车半个时辰晃到府前。

兴许四个姨娘听说坊间传闻,知道她最近不太如意,便索性没提宋延年,只让她快些坐下摸牌。

窸窣唰啦的响声不绝于耳,顾德海只坐在旁侧,看着顾妆妆的背影,促狭道,“人人都说你近日受了冷落,本该是清瘦寡淡的模样,为父瞧着,你好似圆润了些许,脸上也长肉了。”

顾妆妆没回头,打出一张,回道,“宋家的小厨比咱们府里的做菜好吃,尤其是烧的一手好汤,每日傍晚我都会喝两盏,画眉说我消瘦了呢,胖吗?”

她不以为意,菊姨娘算了算局,捏着两张牌犹豫半晌,“一筒”,顾妆妆大喜,推牌招手,“糊了!”

梅若云眉眼一抬,抽起折扇朝着她挥舞的手轻拍一下,柔声道,“可真是邪了,往常输的最多,今日却把把都赢。”

“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柳芳菲掏出巾帕擦了擦汗,随手一扔,“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得,我这钱袋子底朝天了。”

她故意抖了抖钱袋,与梅若云对眼示意,两人皆收手,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妆妆,那人忙着收银子,连头也没抬,笑嘻嘻的招呼,“还没到晌午呢,别急着停手。”

哗啦一声,银子扫进钱袋,顾妆妆三两下洗好牌,拽着柳芳菲的袖子,努嘴道,“父亲有!”

顾德海当即捂住腰间,瞪眼斥道,“你这是回娘家抢劫来了,胳膊肘往外拐呢?”

顾妆妆叹气,漫不经心的托着下颌,“我还是不是你的小棉袄,哪里算是往外拐,赢的钱都在我私库里屯着。”

顾德海往前探着身子,从北边回来后,本就黑黢黢的脸犹如渡了一层桐油,一张嘴,显得牙齿特别白,“你跟我女婿到底怎么了?回来也没听你提他,果真要娶妾?”

其余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正在左上手嗑瓜子的菊小蕊闻言,也扔了瓜子,赶忙凑到跟前,压着顾妆妆的肩膀,拍了拍手,催促道,“上回来,姑爷还得让妆妆扶着下车,体力很是不济。这才几天,怎么转眼就要纳妾?”

顾妆妆脸一红,接着想起上回在小厨房被宋延年喂鱼的情形,当即坐直身子,烦躁道,“谁说他体力不济了,他身体好得很。”

“啧啧,听这口气是酸了。”菊小蕊接了柳芳菲的座,理好牌局,勾魂的眼尾轻轻一挑,“来吧,咱们陪妆妆散散心。”

桌上玉牌被摔得噼里啪啦,顾妆妆快速的摸出一张,指肚擦过牌面,幺鸡,她往前一推,不以为然,“我才没酸,菊姨娘惯会取笑,赶紧打牌,晌午吃过饭我得往回走。”

菊小蕊笑笑,信手捡起一张,观望着牌面打了出去,“幺鸡。”

顾妆妆弯着眉眼,粉嘟嘟的脸颊沁出细汗,满面春风道,“自摸,糊了!”

兰沁荷胡乱推翻牌局,摆手朝着菊小蕊抱怨,“你就是过来送牌的,冤家。”

顾妆妆起身去够桌面的银子,嘴角忍不住上翘,竟然哼起曲子来。菊小蕊与兰沁荷挑了挑眉,两人咳了一声,相继开腔。

“那人什么来路?”

“啊?”顾妆妆没反应过来,一边低头系钱袋,一边不解的望着兰沁荷,菊小蕊急了,“姑爷的新宠,叫什么,从哪冒出来的,出身如何?”

顾妆妆擦了把汗,乖巧答她,“说是婆母找的人,叫陈阮,别的一概不知。”

“你可真是心大。”菊小蕊白她一眼,坐回位子上,柳芳菲附和,“从前以为你俩如胶似漆,密不可分,又见姑爷待你委实宠溺,不期竟有这天。”

正说着话,顾妆妆忽然喉间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她连忙跑出门去,扶着院中的海棠树,干呕起来。菊小蕊反应快,跟过去替她拍了拍背,顾妆妆也顾不上跟她道谢,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好容易止住,小脸已然变得蜡黄,风一吹,身上的汗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哆嗦,勉强笑笑,“菊姨娘真好。”

菊小蕊别开脸,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嫌弃道,“妆妆,吃坏肚子了?”

宋府的膳食一向干净新鲜,顾妆妆摇摇头,画眉上前扶着她走到阴凉处,喉间存了秽物,呛得厉害,梅若云端来一盏酸梅茶,顾妆妆连忙喝了一口,转头吐出来。

“你,是喜酸还是喜辣?”梅若云犹豫着,扫了眼顾妆妆上下,见她果真如顾德海所言,圆润了许多,其余几人纷纷聚拢过来,空气被掠夺,顾妆妆头又晕了。

“不会吧。”菊小蕊愕然,柳芳菲皱着眉头,皆是一副错愕震惊的模样,顾妆妆扇了扇气,又猛地站起来,推开包围,骤然而来的清新让她浑身一松,恶心瞬时消散下去。

顾德海背着手,冲那几人使了个眼色,院中便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有喜了?”

.......

回宋府的途中,顾妆妆还在回想顾德海的问话,怎么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便能无端多出来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