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忧郁的猫(下)(1 / 2)

天枢 徐公子胜治 1669 字 24天前

这些东西中还有一部分是保存完整的,阿蒙不禁又想起梅丹佐还没有一身像样的盔甲,而林克连一根真正的法杖都没有。制作法杖有特殊的方式,并不是在骨头上嵌一块神石就是法杖了,那仅仅只是发挥一枚神石的作用、看上去像一根法杖而已。

想到这里,阿蒙手持骨头向四面一指,施展空间神术激发骨头以法力摄入所有的东西,他恰好勉强能成功。在成功的一瞬,空间神术的摄入东西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被他法力激引的所有器物都不见了!

阿蒙却忽然发出短促的惊呼,扑通一声身体前倾跪倒在地,骨头也脱手落到了地上。他的右肩生痛好悬没脱臼,假如不是撒手的快,小臂恐怕都会因为突然下坠的力量而骨折了。那根骨头在一瞬间竟然变得沉重无比,就算阿蒙已经是一位三级武士,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单手也拿不起那么重的东西。

可是骨头落地时却轻飘飘的,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仿佛重量根本就没有增加。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空间神器摄入了那么多物品,阿蒙拿在手里就像承受了所有东西的重量,而偏偏骨头落在地上还和原先一样轻,只是作为施法者的阿蒙拿不动它!

难怪贝尔会说三级神术师可以使用这件空间神器仅仅是一种理论,实际上不可能,看来更为高级的空间神术另有奥秘,还不是目前的阿蒙能掌握的。

既然拿不动,阿蒙有个笨办法,他干脆跪在地上用手握住骨头并没有把它拿起来,再度施展空间神术去激发它,能够感应到骨头里仿佛存在着另一个空间,那些东西都在里面呢。他又使用空间神术把这些东西一件件都给拿出来了,这才提着轻飘飘的骨头又站了起来。

阿蒙拿着骨头想了半天,还是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带不走所有的东西,那么就挑其中最好的拿走,就控制在他能拿动的重量之内。一位三级武士的力量,已经可以拿起很多东西了。

有很多东西阿蒙还不太认识,也来不及一一去仔细鉴别,他只挑完好无损的,包括两套铠甲、四只长剑、一面盾牌、三柄标枪、两柄战斧、三支法杖、八个卷轴,居然还有九枚散落的普通神石。最后想了想,他将圣女葱霓的头饰也摄入了骨头中。

这些东西相当沉重,分量加在一起普通人根本拿不动,但阿蒙还可以勉强拿起来。然后他做了一个试验,小心的将骨头放进肩挎的皮兜里松了手,果然不出他所料,皮兜没有任何变化,说明骨头的重量并没有如他感觉的那般增加,否则肩挎的带子肯定被坠断了。

无形空间中所有的物体重量,只作用在他这个施法人的身上,这一点很令人很头疼,但他同时又感到有些庆幸,否则这个骨头真不容易找地方放。骨头处于收起状态,可以摄入很多东西当成一件空间法器,但却不能装活物。阿蒙来的时候已经印证了这一点,当时他收起无形大船,直接将五只铁甲兽都扔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阿蒙这才将骨头又从皮兜里抽了出来,用力伸手一指空中的众神之泪,果然,那枚闪耀着金光的神石突然消失,被摄入到无形的神器空间里。

山腹中陡然一片黑暗,然后就听见甬道那边传来铁甲兽的吼声和水流拍击岩石的声音,阿蒙赶紧取出一枚神石往半空一抛,柔和的白光再度照亮了四周。只见几只铁甲兽慌乱的从甬道那边跑进了山腹大厅,身上还滴着水。

原来就在阿蒙收起众神之泪的那一刻,外面那片如透明屏障般的虚幻山崖突然消失了,几人高的水墙涌了进来,淹没了几只铁甲兽所在的地方。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被大水吓怕了,赶紧逃进来向阿蒙报信。

老疯子曾说过,贝尔最擅长的是信息神术与空间神术,当年他在这两种神术上的造诣,整个埃居帝国无人能及。看来外面那道“悬崖”就是贝尔激发众神之泪所制造的一种神术空间,既是一种伪装也是一种阻挡,把这里曾发生的一切都封印在山腹中直至阿蒙的到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阿蒙不想在风雨交加中冒着危险穿越黑暗笼罩的洪水,再说他今天连续使用法力已经相当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静坐冥想恢复自己的力量。他收起了神石,山腹内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阿蒙于黑暗中端坐在石台上,背对甬道望着那刻着字迹的洞壁方向,静静的坐了一夜。

第二天仍是风雨交加,远处滚滚的雷声不断,走到甬道外面对的就是浩荡的洪水,这一片山壁的内凹处已经直接暴露出来,水面漫过了他来时立足的平台。乌云笼罩下仍然一片昏暗,但天亮后毕竟可以望见远方的山。

阿蒙又将骨头激发展开成一艘无形大船,带着薛定谔和五只铁甲兽穿过洪水踏上归途。

无论是人是猫还是失去家园的铁甲兽,各有各的心思,这一路几乎没有发出半点声息,无形大船在洪水上缓缓的漂行。骨头展开成无形大船可以装载他们渡水时,也能看见阿蒙摄到无形空间里的东西此刻就堆在船上,照说薛定谔应该很感兴趣才对,前先看它的样子是那么兴奋的想进入山腹。

阿蒙发觉这只猫的情绪很有点不对劲,看上去十分忧郁,薛定谔以前又懒又馋,后来又跩又爱摆谱,可从来没见过它如此忧郁啊!这只忧郁的猫让阿蒙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老疯子死了,而今天终于确认贝尔三十年前就已经陨落,这当然不算什么好消息。虽然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切应该很圆满,可是阿蒙的神情莫名却很沉重,看上去也很忧郁,却没人能和他谈论什么,于是他就冲着猫说话:“薛定谔,你怎么了?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你难道也为贝尔和葱霓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