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药粉是一种极为温和的香粉,外用可以让人容光焕发,滋润养颜,内服可以延缓衰老,缓解疲劳。”陈大夫拱手答道。
“仅此而已?”秦质看了一眼秦玉暖那淡淡的表情,想要再次肯定。
陈大夫点点头,回道:“仅此而已。”
这一下,惊讶的成了秦云妆和秦临风了,两人一边暗中看着秦玉暖的表情,看到秦玉暖竟然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讶,反倒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样子,心里更是忐忑不是滋味。
其实这个结果,秦玉暖的确是早有准备,秦云妆这件事办得十分隐蔽,加上她当时匆匆回府,根本还来不及和桂妈妈商量,所以桂妈妈所说的是伪证,可是那药粉,却当真是合欢散,是秦玉暖暗中交给桂妈妈的,目的倒不是为了当真将秦云妆逼出原形,毕竟秦云妆的身份还在那儿,秦云妆和三皇子司马锐的婚事也在那儿,无论出自何种目的,秦质一定都会尽力护着秦云妆。
而对于陈大夫最后的检验结果和实物不和,原因很简单,秦玉暖猜想,要么是秦质和这位陈大夫暗中打好了商量,要么就是谢管家在送纸包的时候临时偷梁换柱,不过听说这位陈大夫是个老古板,故而这第二种可能性应该是更大一些。
秦玉暖看了眼一本正经表情充满正义的秦质,心里不由得冷笑,秦家人果然一个个都是演戏的老手,当然,也包括了秦玉暖自己,秦玉暖故作惊讶,还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无法接受这个和预期不同的结果:“怎么会这样,陈大夫,你可有检验错误了?”
陈老大夫对着秦玉暖拱了拱手,语气笃定地道:“平郡主,老夫行医四十载,对于这种普通药物的判别从未失手过。”
“所以,这就是三妹你所说的足以要人命的合欢散?”秦临风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机,他将秦云妆护在身后,就像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保护着秦云妆,替秦云妆出头。
还没等秦玉暖开口,跪在地上的桂妈妈却是突然抱住了秦玉暖的脚踝喊道:“三姑娘,奴婢没有做手脚,当真没有。”
秦玉暖只冷冷地看了一眼桂妈妈,她自然知道问题是出在哪里的,桂妈妈一心想着将女儿从窑子里头救出来,当然不敢干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
秦质眯着眼睛看着秦云妆,他试图将这件事情压下来,若是真的牵连到合欢散的话,莫说秦云妆的将来的清誉和性命,整个太尉府的名声都是保不住的。
秦质张口,说了一句让秦玉暖极为厌恶的一句话:“云妆,你做这些,也是一番苦心啊,只是一时闹出了这样大的误会,也是你做事极为不考虑清楚,不考虑仔细,还不快向玉暖道歉。”秦云妆虽然是嫡女,可是秦玉暖是有品级的郡主,这个道歉,理所当然。
秦云妆微微一愣,立刻接下话头,神情虽然有些恍惚,但是语气已经是平和下来,既然有台阶下,既然秦质帮她排解开了这个困境,她得过且过吧:“三妹妹,姐姐也是……。”
秦质想要秦云妆道歉解围,秦云妆也想一个道歉化解,可是却没人问问秦玉暖,一个道歉到底够不够,她抢白过秦云妆的话语:“不必了,大姐姐你还是担心另一件事情比较好。”
就在秦质和秦云妆都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的时候,秦玉暖嘴角忽而一扬,抬头看了一眼冷长熙,两人的手始终攥得紧紧的。
看着秦玉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秦云妆只觉得背后油然生出一股凉意。
“这药粉只是桂妈妈在大姐姐屋子里找到的,真正从盖头上取下来的药粉,玉暖,出门前就已经让人送达宫里头去了,算下时辰,送东西的人现在也应该到宫门口了。”
“什么!”秦质几乎要暴跳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素来唯唯诺诺听话乖巧的庶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商量都不和他商量一下。
“父亲,玉暖做错了什么吗?”秦玉暖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那眼神充满了灵气,似乎会说话似的,“玉暖的喜服盖头都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这次盖头出了问题,自然也是要报备太后娘娘知道才是。”
什么,都已经闹到了太后那里去了!秦质再也忍不住了,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名声和面子重要,他依靠窦家发迹,却能在窦家落败的时候撇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