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你太不懂事了!”有冷长熙在,秦质不敢对秦玉暖有太过激的行为,可是也忍不住教训了一句。
“岳父,这不怪暖暖,是我建议暖暖送进宫里去的。”冷长熙摸了摸黑色面具的边缘,修长的指节犹如春天新发的竹节,声音沉稳有力,满是宠爱。
冷长熙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一发声,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在角落里的窦眉双,冷长熙只瞟了秦云妆一眼,眼神里尽是淡漠,丝毫没有因为这是秦云暖的姐姐而有一丝的怜悯和和善,在他的眼里,秦云妆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每日每日想着如何从秦玉暖这里夺得什么,害秦玉暖失去什么,秦云妆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冷长熙只怕比秦玉暖更加清楚。
“毕竟,人总是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冷长熙这句话就是专门说给秦云妆听的。
秦云妆的瞳孔骤然就放大了,代价,什么会是她的代价,明日就是她和三皇子司马锐大婚的日子了,皇后娘娘答应过,是让她做正妃的,从此之后她就是三皇子妃了,要是把这件事闹到了太后那儿……天呐,那么她一切的荣华富贵,那想要把秦玉暖踩在脚底下的希望就会像泡沫一样破裂。
秦临风还想着周旋一番,可是秦云妆却已经被内心压抑而来的恐惧吓破了胆子,她突然抱住秦玉暖的大腿,第一次,这般狼狈地祈求起来:“三妹妹,全是大姐的错,你不能这样,你要是将证据送到宫里头,我这一辈子就毁了,我不想死啊。”
“大姐姐这是承认了?”秦玉暖低头看着像一只蛆虫一样死乞白赖地抱住自己的秦云妆,这只怕是秦云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狼狈和低姿态,果然,人为了活命和富贵,尊严什么的都是可以随便出卖的。
秦云妆顾不得其他的,脸上的胭脂因为泪水糊做一团:“我要是承认了,三妹妹你是不是就不将证据送到宫里去?”
“大姐姐方才是没听清玉暖的话吗?”秦玉暖微笑着,那淡淡的笑意中夹杂着一种足以掌握大局的气度和气势,“东西已经在路上了。”
看着秦云妆脸色一僵,冷长熙便是配合地接上一句话:“不过,若是派我的影卫出手,也是可以赶在东西被送入太后宫里之前拦下来的。”
这一句话,又重燃了秦云妆的希望。
秦云妆眼睛闪烁着一些不明的光,似有期待,也有担忧,她怯怯地看了秦质一眼,咬咬牙:“没错,是我做的,”可突然一下,秦云妆又激进起来,为自己辩解道,“可是我没有错,父亲,云妆没有错,云妆才是太尉府的嫡长女,母亲是窦家的正统血脉,可是为什么父亲,你处处都只帮着玉暖,玉暖如今是郡主了,身份高贵了,无可厚非,可是过去呢?父亲,每次出事你可曾帮过我和哥哥一下,你只知道护着这个庶女,你以前说过,云妆是您的心肝宝贝,无论云妆做了什么事有您帮云妆扛着,父亲,你骗人!”
秦云妆始终改不了她的娇娇女的脾气,在她看来,她才是秦质正儿八经的女儿,无论是秦玉暖还是秦玉晚的,都只是一个配角,秦质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宠着她,时时刻刻都为她着想的才对,长时间的内心落差让她充满了怨念,内心全是委屈。
可这种委屈,在秦质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为她做的难道还不多吗?
“云妆,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秦质费尽苦心地替她遮掩,却没料到秦云妆还是自己没有坚持住。
秦云妆凄凉地苦笑着,扭头看着秦玉暖道:“三妹妹,我知道你恨我,我现在,只求你给我一个活路。”
秦玉暖眼神飘渺,她似乎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想到那天娘亲惨死在床榻上的样子,娘亲的眼睛没有闭上,她死不瞑目。
“你又可曾想过给我娘亲,给我一个活路?”秦玉暖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秦云妆所有的幻想,她的意思是……
“我……。”秦云妆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她的一切荣宠,将来的一切身份和地位如今都在秦玉暖一句话之下了。
“除非,你将窦氏之前从我娘亲那儿夺走的所有嫁妆和遗物都还给我,一件不落地还给我。”秦玉暖知道,在这遗物里头,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