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也停下道:“金捕头。”
金九领道:“令弟可是找到了。”
虽然这么说,眼睛却盯着叶孤鸿看。
叶孤城道:“托福。”
金九龄在心中嘀咕,可真是奇了怪了。
叶孤城道:“金捕头要去哪里。”
金九领道:“去看看落单人是否安好。”
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根本无法反驳。
叶孤城道:“金捕头恐怕得白跑一趟,这方向并没有人。”
金九领道:“多谢城主告知,差点白跑一趟。”
人人都是演技派。
说着就转身想要走。
叶孤城道:“金捕头请留步。”
声音冷冰冰的。
金九龄脚步一顿道:“叶城主何事。”
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听见叶城主道:“金捕头可见到过假石雁?”
金九领道:“不曾见过。”
叶孤城道:“那假石雁听说一手绣瞎子的本事出神入化,便是江湖上之前出现过的绣花大盗。”
金九龄对绣花大盗这词非常敏感,听见叶孤城不明不白地提起,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干脆就停下脚步面对叶孤城,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金九龄道:“我也听说了,只可惜那死掉的三十人。”
叶孤城都:“此言差矣,遭遇过绣花大盗的可不止现在的三十人。”
他道:“最开始常漫天押得八十万两银子,与我金铭灭的车队,都是绣花大盗所为。”
叶孤城一双灿若寒星的眸子,紧紧锁定在金九龄脸上,就好像能将他的脸看出花来。
金九龄却听越不对劲,他的额头上隐隐冒出细密的汗珠。
金九龄兀自镇定道:“非也,依我看,三起案子非同一人所为。”
他道:“不说别的,就说金铭灭的案子,既然人连同货物一起不见,又没有相同的货物在黑市商流通,显然那绣花大盗就不是为财,与第一人一点都不一样。”
他道:“截了八十万两银子的绣花大盗不过是为了钱财,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为了一批处理不掉的货物而动叶城主的车队。”
叶孤城道:“金捕头是这么想的。”
金九龄咬牙道:“是。”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叶孤城诡谲的态度竟然让他有了种自己身份暴露之感,就好像他对面的男人知道自己是绣花大盗一样。
但金九龄又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因为他很确定,被他绣的瞎子没有一个看见自己的容貌,
除非叶孤城是天上的仙人,知晓一切人间的事,否则他怎么会知道?
沉默,沉默。
两人之间短暂的无声,被无限地拉长。
究竟是沉默了一秒,一分钟,还是十分钟?
金九龄不知道。
良久,叶孤城才道:“真不愧是六扇门的总捕头,竟然将罪人的心里揣测得如此贴合实际。”
金九龄隐隐松了一口气道:“叶城主严重了。”
叶孤城又道:“那金捕头觉得,究竟是谁截了我那一批货物?”
金九龄苦笑道:“在下不知。”
他又道:“我只知道,那人的武功一定十分高强。”
叶城主道:“是吗。”
金九龄老老实实地走了。
他再也不敢打罗刹牌的主意,走的方向甚至都是相反的方向,只准备老老实实回到人群中,或者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平静一下自己的心。
他站在叶城主面前,竟然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一切秘密似乎在照照阳光下,无所遁形。
金九龄不禁在心中问自己,叶城主究竟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如果是歪打正着还好,如果是真的知道,就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