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到这个关键点,就连晚上的三对三斗牛都打得顺风顺水。
叶徙累得瘫倒在地,大喘气道:“你今天的状态未免也太好了,吃春-药了?”
卓琰笑道:“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我跟她杠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怎么赢过,但是现在马上就要连本带利全部赢过来,当然心情好。”虽然还没有仔细想好,以后要有怎么样的相处方式,不过总归不会太差。
他也有自信可以控制住整个局面。
驯服一个混蛋的过程,也可以是很愉快的。
叶徙摇摇头:“我真是不明白。不是兄弟要故意拆你的台,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实在太复杂了吗?现实就是你喜欢她,显然她也喜欢你,然后好好地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就算将来哪一天实在觉得合不来,也还能当朋友。”
卓琰道:“那是你不了解阮湘南这个人,就算我想好好地心平气和跟她相处,她也非要处处压我一头,一直都是这样。不想被她压制着翻不了身,就要有相应的对策。”
叶徙简直被他绕晕了:“行了行了,当我之前没说过那些话,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复杂的思想。”
周日上午,他准点到了机场,国际航班一般都不会延误,他等到航班降落了才从车库里往机场大厅走。
周末来旅游的人也很多,接人的旅游团导游们纷纷举着牌子等在安全通道口。
卓琰等了一会儿,便见第一批过了安检的游客走过来,阮湘南也赫然在其中。他做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低头看着手表,很快便听见她有点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卓琰,你不是说今天没空的吗?”
他抬起头,只见她站在自己面前,穿了一袭墨绿色的裙子配开衫,袖子卷起,露出皓白的手腕来,墨绿色真的特别适合她。阮湘南微笑道:“嗯,你其实不是来接我的吧?”
卓琰隔着金属护栏跟她相对,后边的旅客纷纷从她身边走过。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那种感觉还真的有点不太好说,仿佛干涸了几个月的细胞突然又吸足了水分,水灵灵地舒展开来,让他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的背景色都明亮了的感觉。他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格外矜持地回答:“我是来接客户,不过顺便带你一程也不是不可以。”
阮湘南又低头笑了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啊,好歹长得这么帅,多笑笑这不好吗?”
“你说的礼物呢?”
阮湘南从通道走出来,低头在包里翻了一下,取出一个小盒子给他:“我知道你也不会有什么缺少的东西,就挑了这个。”
卓琰看了看盒子上的logo,是marni的袖扣,这个牌子的袖扣就是限量版的那种,他自己住处的衣柜里都有一打这么多,不过对于阮湘南那种人来说,肯花这个钱买礼物给他,也算是难得了:“谢谢。”
他把盒子放进口袋里,跟她对视了片刻,却又有点沉默。
阮湘南又忍不住笑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严肃过。”她虽然是在说抱怨的话,语气却像是在撒娇,让他不由有点心神荡漾。
卓琰保持着挺拔的站姿,正要说话,忽听边上有人道:“湘南,原来你早就出来了啊?都是这家伙非要开车,又开得这么慢,我早说让叶主任来开了。”
卓琰背脊一僵。
只见阮湘南跑过去两步,直接给了说话的那个女人一个拥抱:“我好想你和你的小护士们……”
护士长则一把推开她:“我一点都不想你,你不在的时候就没人给我添乱了,不知道有多开心。”
“怎么这样?”阮湘南皱着眉,“做人不能这么口是心非,虽然你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还是很诚实的。”
护士长显然被她逗笑了:“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
卓琰转过身,只见她面带微笑,跟那群医院里的同事一一寒暄,言语又不失亲切,绝对不是敷衍了事的那种。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人缘有这么好,总觉得这个场面太过违和,不是他想看到的。
最后走上前的是叶徵,他穿着便服,眼角那颗泪痣更为他的容貌增添了秀美感。他有点慵懒地开口:“大家都要说想来接机,我就带他们来了。要叙旧的话,还是换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
阮湘南转过身,对着卓琰道:“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好,再见。”
“卓琰?”叶徵转过头,露出一脸“你在这里干什么”的疑惑,“你也来接机吗?”
阮湘南替他回答了:“他是来接客户的。”
“接客户?原来是这样啊。”叶徵临走之前还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种有点恶劣性质的笑简直让卓琰内伤,但是最让他内伤的是,阮湘南这种人竟然还会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和同事,甚至他们还来接机,而她也就毫不留恋地跟他们走了。
他到了地下车库,原本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殆尽,从置物箱里取出一盒烟来,倒出一支来点燃了,尼古丁的味道稍微让他黑暗的心情有了一点平复。他把烟蒂摁灭了,驱车回自己的住处。
他一推门进去,简直都产生了是不是自己走错地方的念头。
只见客厅里摆放着三只行李箱,那箱子都还是打开的,里面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影音室里传出一阵阵厮杀的游戏音效,他走到门口,只见叶徙正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把游戏手柄摁得格格响。
叶徙看了他一眼,捏着嗓子道:“琰琰哥哥,人家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啦,就立刻来投奔你,千万要收留人家啊。”
卓琰面无表情道:“被赶出来了?”
“是啊是啊,”叶徙放下游戏手柄,换成正常的语调,“你不知道我家最近有多惨烈,我那个姐姐和姐夫终于在闹离婚了,以前大家都说他们很配简直就是草莓配鲜奶这么搭配,我就觉得他们有问题。”
叶徙的姐夫是谢氏的执行者谢允绍。
要是放在平时,他对这个消息一定会很感兴趣。
可惜今日完全没这个心情。
叶徙歪着头看了他一阵,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你不是去接机的吗?难道飞机晚点了?怎么没有下半场?”
说到这个卓琰就来气,但其中原因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他就不信阮湘南会看不出他说来接客户是个托词,哪个客户会值得他在大周末去机场亲自接人?
“我来收拾点东西就走,”卓琰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他一句,“玄关的名片盒里有物业电话,你打个电话过去,他们就会每天来做饭和收拾房间。”
叶徙立刻露出了解的表情,挥挥手:“安啦,我不会把自己饿死的。你也要好好玩,要激情似火哦。”
卓琰在心里低咒了一句,转身去主卧的换衣间拎了一排换洗的衣服下来,直接塞进行李箱里。还激情似火,他现在只有满心怒火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