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阿月 一枚铜钱 2781 字 13天前

再者,就算知道是被方巧巧坑了,她也不能再去找人来。否则在老太太面前,就是她办事不周到,外人听了,也会说她担不起慕家主母的名号。

方巧巧知道古人迷信,知道为人儿媳的拘束,那她就利用这些迷信和拘束,反为己用。即便婆婆不打算找那祝半仙,她也知晓找的会是何人,提前收买并不难。丁氏身边,早就有她收买的人了。

只是她的真正目的不在阻止宋氏一时,未免后患,还需后手。让她再乖一些,最好……收为己用,免得背后再挨了刀子。但做这件事,自己动手为下策,她需要一个心甘情愿去做这事的人。

☆、第27章 心有猛虎借刀杀人

第二十七章心有猛虎借刀杀人

方巧巧回到院子里,慕长善正等在廊道上,见母亲过来,迟疑片刻,敛了悲愁,强笑道:“娘。”他要多喊喊,否则就没机会了吧。

“长善。”方巧巧笑了笑,“怎么站在这?”

慕长善笑问:“孩儿何时去别院住?”

方巧巧愣了愣,自己刚得了胜利,倒忘了儿子昨天已经知道这件事,一心顾着丈夫,却忽略了他。见他面带憔悴,只怕昨晚根本没睡着,不由懊悔心疼,定声:“就留在这,不用去别的地方。”

突然反转,慕长善忍得直抽的心瞬时变换了心情:“啊?”

明明那样舍不得和心痛,却还是对她强笑。一直以为次子不如长子聪慧,不如阿月贴心,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粗心小公子,可谁想今日她这做母亲的才发现,长善哪里不懂事,只是从不表现出来。轻轻摸摸儿子的脑袋,淡笑:“嗯,不会过继,八字不合,你婶婶死心了,我们一家人不会被拆散。”

慕长善当即展颜,这才敢抚抚心口:“吓死我了,我以为真要叫你们伯父伯母,叫兄长堂哥,叫阿月堂妹。”

方巧巧笑笑,转念一想不对:“嗯?娘没记错你今天好像要上学堂来着?”

慕长善恍然:“好像是……糟糕,要挨打了!娘我走了。”

“嗯,去吧。”看着儿子冒冒失失跑了,方巧巧还以为方才那懂事的人儿是幻觉,分明还是她那个粗心的二儿子嘛。进了屋里,慕韶华在练字。方巧巧瞧那字,扑哧笑笑,“狗啃似的。”

慕韶华放了笔:“静不下心。过继的事……”

方巧巧叉腰笑道:“有我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

慕韶华大喜,抱了她便在她脸上印了一记:“不过继?”

“嗯,老太太也不会再提这事。”方巧巧声音低低,免得被门外的下人听了去,说他们两口子不肯给亡弟过继子嗣,断了他们那房香火。方巧巧不愿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也知道要是宋氏真有了儿子,只怕他们这一房也不好过。

她要想个法子,彻底断了宋氏的……后路。说她坏心肠也罢,说她没人情也罢,于她而言,五口之家的安定才是最重要的。万万不能让宋氏有机会翻身,否则同为嫡出,只怕她日后会领着儿子嚣张起来,将自己当做正统嫡出的一房,而将慕韶华看成低做一等的人。

慕韶华亲了妻子一口,只觉她心事重重:“怎么了?”

方巧巧抬头笑笑:“没什么。”

孔氏去跟婆婆请安,见公公面色十分差,问了安康。丁氏自然不会说是慕韶华气的,没有多说。孔氏出来,总觉不对,分明是得病了,可怎会说没事。赏了点银子给伺候的嬷嬷,推了几回,才收下,说道:“是被大少爷气的,都气的呕血了。”

孔氏大吃一惊,难怪强撑着不肯说病因,许是这个缘故。又想慕韶华真是不孝,可这样不孝顺,慕宣却还是护着他。不由冷笑,这嫡出的就是宝贝,他们庶出的要是敢这么做,肯定被乱棍打出来断绝父子关系吧。

腹诽着回到院子,见丈夫在修剪花草,心里来气。人家慕韶华现在官品是低,但是他至少是翰林的呀。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前途大好。自己的丈夫封了个四品虚职,领个俸禄,没个实权,哪里比得过大房哟。

慕立成见妻子回来,招招手:“来,过来瞧瞧我种的茶花。”

孔氏没好气走过去,说道:“每日种花种草,你倒是种出个大官来。”

慕立成当即沉了脸:“你是仗着自己有儿有女,就不将自己的丈夫放在眼里了?”

被他一唬,孔氏也不敢再说气话,笑道:“妾身哪里敢。只是方才听了一件事,颇为气愤,一时着魔。”

慕立成拿着银剪子继续修剪枝叶:“什么事?”

孔氏低声和他说了方才听来的事,慕立成手势蓦地一顿:“果真?”

“真的,贺嬷嬷亲眼瞧见的。”

慕立成想了一番,淡声:“家丑不可外扬,管好你的嘴。”

孔氏也知这道理,才不会去嚼舌根。慕立成修了一半,将东西放好,说有事外出。孔氏便唤了两个妾侍过来陪自己说话,这日子,略闷。

慕宣已经能下地了,但身子骨一旦开始差,就觉难以恢复。这几日陆续有好友前来探望。慕宣颇觉奇怪,让妻子去打听打听。丁氏回来小心说道“外头传开了,说行之将你气的吐血,卧床不起”。

府里有人将风声传出去了,这样的家丑,难怪老友只说上门探望,却不问缘故,只怕他们也知道这事。

丁氏见慕宣要出去,轻声:“您身子还没好,这一走动,怕要复发的。”

慕宣并不答,穿戴好吩咐下人:“请薛老爷和方老爷去校场。”

丁氏怔松片刻:“老爷……平日约见在那练练手不奇怪,可如今您……是特意要在那见?您可千万不能勉强自己练武啊!”

慕宣默然许久,才道:“总不能让他们将风言风语传开了,否则行之还如何在翰林立足。”

丁氏急道:“您要是去拉拉弓,耍耍剑,身子便要坏了。”实在是拦不住,声音都颤抖起来,“您这样疼他,为何不让他知道?偏偏让他恨着您。”

慕宣嗓音沉的沙哑:“老夫欠他的。”

丁氏愣神,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开。这一瞬,她很是羡慕那叫凤娘的人,又很是同情她。那羡慕和同情,或许不过是在可怜自己。哪怕让她得一些夫妻间才有的感情,也不至于觉得她虚度了半生。

慕宣在校场约了好友比射箭,又操练了士兵,别人瞧着他仍是老当益壮,并没传闻中的病态。这才想那被儿子气伤的,不过是流言。

回到家中,又卧床几日,只不过外头传的,也随之销声匿迹了。

孔氏这日也在琢磨,到底是谁将风声传出去的。越想越不对劲,然后就往丈夫身上想。这念头一起,就啐了自己一口,夫君怎么可能做那种卑鄙事。他虽然平日对她凶点,但可是个翩翩君子。

想着许久没去聚芳院坐了,又甚是无聊,便领着丫鬟去与所谓的大嫂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