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叹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多了,生死有命。”
“所以……她死了,就真的死了,没有别的了。”
叶峰点了点头,像回应很平常的事,“小婉是挺重要的,但不是不可或缺,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我们会救她,但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不能拿人命去堆。”
林桑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很残酷!”
“一直如此。”
林桑儿轻叹一声,不管承不承认,她对穆凡没死心。若真死心了,也不会万里迢迢的从北华赶到剑宗。她心里希望能和穆凡再续前缘,如果挽不回穆凡的心,便只好让以前的事留在回忆。
或经年累月的沉淀,越来越难忘,或记忆淡化,烟消云散……
她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继续问道:“叔叔刚才问我,想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没错。”
“我想知道,可是……我怎么才能知道?”
叶峰正色道:“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你猜他会选哪个?”
“什么选择?”
“一个没有大胆识的人,永远做不出的选择,无论选择什么,都没有绝对的对错。”
……
……
穆凡摆正脸上的面具,齐天大圣的面具戴在他脸上,怎么看怎么猥琐,没有一点正气。
他坐到三山城寨的议事大厅,望着堂中的人。
一年多以前,他和赵建炎来到洁州,奉命剿匪,主要的目标就是三山城寨的匪徒。来时不说雄心满满,但没想到最终铩羽而归。
洁州出动军队,随便杀了一些山匪交差,说不定有些是流民,更甚者有可能是普通百姓。
一年多的时光,三山城寨愈发雄伟了,只是不知道城寨下的尸骸有多少,山匪们如何能安眠。
穆凡没想到有一天会到三山城寨的议事大厅,更没想到自己坐到最尊贵的位置上。
原来三山城寨里的大人物,此刻一个个俯首帖耳,恭恭敬敬,没有一个人敢表露不满。
穆凡不仅是穆凡,更是穆家的大人物,权势的力量真让人迷醉。
温茂身为三山城寨的寨主,他有小志,做洁州最大的山匪头子,躺着也能来钱来女人,因此他并不介意给穆凡低头。不过,他很想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长什么样。
面具遮住了脸,但是没有遮住穆凡身体的其他部位。
温茂见穆凡的手上的茧子不厚,不像年长之人。
天公不作美,洁州出事了,贪腐案不知被那个挨千刀的爆出来了,虽然没到完了的地步,但基本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温茂的小志向,美美的小日子极有可能到头,这让他十分不悦。好在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不至于逼的他寝食难安。
有些时候出事,上面的人卸磨杀驴,拿手下顶包。可这件事太大了,一个山匪头子顶不了!
洁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从太守到中下层的官吏全部被揭露贪腐,事情被人有意推动,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
谁都不知道上面的态度,万一上面落刀,咔嚓的人恐怕得有大几万。
官吏咔嚓完了,温茂觉得自己也无法幸免。三山城寨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规模,没了怪心疼的,他舍不得。
为此他在心里咒骂那个揭露消息的人,每天至少骂几十遍,一想起来就要骂一次。
温茂希望皇帝会念及事关重大,加上西北三州之地归属尚未解决,能网开一面。大家相互退一步,做做样子也就行了。
然而他错估了形势,这场游戏已经开始,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