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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朵白莲花 重槿 2531 字 1个月前

“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见顾怀瑜眸光一闪,似想起了什么向着他说了句“等等”,就忽然转身,向着里间走去。

宋时瑾有些被打断的懊恼,他等了她两辈子,寻了她两辈子,才算是失而复得,这段煎熬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冗长,长到他已经习惯,连午夜梦回间都还在寻找。

他不想再耽搁下去了,他想要正大光明陪伴在她身侧,以一个正当的身份,护她周全,想要向着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冰冷的御史府,终究还是缺少了一点家的感觉。

隔着窗楹透过来的阳光,似雾般朦胧,望着施施然走来的顾怀瑜,宋时瑾想要再度开口。

却见她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然后抬手,从指间坠下一枚精巧的缨络:“说好的,送给你的见面礼物。”

“真好。”宋时瑾不说谢,他执拗地觉得,谢之一字,太过疏离,他不喜欢。

“不是说想要出去逛逛吗?”将缨络递到宋时瑾手中,顾怀瑜笑道:“今日时间还有很多,你先去等……”

话音未落,就见宋时瑾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将手往上一抬,张开五指,握住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拉着她就往窗楹处大步走去。

“你干什么?”顾怀瑜问道。

这般动作幼年时二人经常做,她也没发现不妥,只是惊诧于自己厌恶所有男子的接触,唯独对宋时瑾没有这种感觉。

拥抱过后的那日,她以为自己心结已解,甚至诡异的想找人试试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用亲密接触,只要能离自己三步以内便成。

无一例外,通通失败!

宋时瑾手上的温度,要稍高于她,顾怀瑜垂眸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她是真的对他没有恶感。

“抓紧我。”停在窗楹下,宋时瑾低声道,声音里全然是无法掩盖的愉悦。

顾怀瑜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腰间一紧,眼下的景物正在迅速向后退去。

上一次这么飞,还是在看到刀疤脸的时候,那时因为紧张倒不觉得多怕,这会整个人陡然间被拔高,顾怀瑜紧闭双唇忍住口中惊叫,赶忙闭上眼。

脚不落地的坠空感,仍旧让她心有余悸,只能心一横,伸手抓紧了宋时瑾腰间的衣服。

借着茂密的树影隐蔽了身形,宋时瑾带着她几个起落间已经跃过墙头,落到了后门转角的墙根下。

“走吧。”不舍的松开她,宋时瑾笑着道。“能再给我一颗松子糖吗?”

顾怀瑜只觉他眼神有些奇怪,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得暗垂下眼,避开。

宋时瑾眼眸荡出温柔的光,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到现在顾怀瑜还不懂自己对她已非儿时友情,那般简单。

故地重游不过是幌子,宋时瑾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卫峥拗不过卫清妍,一路被她拉着出了二皇子府门。

一听下午要去宋府,卫清妍立刻惊觉自己今日扮相太丑,想要重新去买些胭脂水粉,华服首饰,再好梳妆打扮,定要迷得宋时瑾三魂出去两窍!

行至长安街时,卫清妍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卫峥往前走了两步,才发觉身后无人跟上,遂一回头,便见卫清妍阴沉着脸,看着旁边一条小巷子出神。

“在看什么?”卫峥有些好奇的问,难得见卫清妍当众摆出这般表情。

卫清妍却是不答,半晌之后,拔腿向着那条小巷子跑去。

青石铺就的巷子很宽敞,过一辆马车也绰绰有余,前头不远处,那对并肩而行的男女却走得很近,女子身高堪堪只到男子耳根处,两人正在说着什么,能时不时看到男子偏过头看她。

卫清妍就在站不远处,死死地看着前方,化的粗黑的浓眉下,一双翦水秋瞳水波不在,只余熊熊妒火在蒸腾。

只需要一眼,卫清妍就能认出,那男子便是宋时瑾,那女子倒是不知道哪家的。

宋时瑾侧过头看那女子时的眼,是卫清妍从未见过的缱绻,脸上那般温柔的笑意,他也几乎从未对人展现。

一旁的女子,腰肢婀娜不盈一握,黑发如瀑般披散在背后,观其衣着竟是不菲,看来又是哪户世家贵女,只是偶尔露出的侧颜,瞧着极其陌生。

画面意外的赏心悦目,却刺得卫清妍双目通红。她不甘心,她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因为,那些得不到的,已经被她亲手毁掉了。

初见宋时瑾起,自己的一颗心便不再属于自己,于人群中他成了最为耀眼的存在,不论有多少人,卫清妍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如今,她却特别恨自己眼尖,为什么要让她瞧着这一幕!

第70章

青瓦白墙,茂密的枝叶从墙上攀出,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石板,走的却不是顾怀瑜熟悉的路。

瞧着越来越陌生的景致,顾怀瑜稍稍侧过脑袋望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宋时瑾,眼中略带疑惑,道:“这条路不是回顾宅的路啊。”

宋时瑾脚步未停,依旧目视着前方,领着她向前走。余光处,她头上的玉簪泛着光,不停引诱着他看过去,眨了两下眼睛,宋时瑾低沉道:“我知道。”

顾怀瑜歪着头打量他,视线停在他微抖的眼睫上:“你不是说想去的是以前那些地方。”

宋时瑾终是忍不住,侧头看她,眸中含笑,道:“另外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顾怀瑜问。

宋时瑾故作神秘:“去了就知道了。”

虽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宋时瑾却只愿死揪着有着顾怀瑜的从前不放。

五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八岁之前的那三年,却是他不愿再去回想的孤独与黑暗。再之后他却记得异常的清楚,有她陪伴的那段日子,虽苦也甜,约莫是他两世之中过得最为轻松的一段时日。

前一生,他是在五岁那年,被一个老乞丐从乱葬岗中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