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布费力地挣扎着坐直身子,右手依然在楚修然手心里牢牢攥着,左手打开芥子空间,从里面拿出一支剂量足以致死的镇定剂来。
只要将这一针注入他的胸口,他便会长眠不醒,而且没有外伤,无论是谁都不会检查出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靳布深吸一口气将注射器咬在嘴里,左手伸向楚修然前胸处为他解开衣襟前的琵琶扣。
许是躺着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她刚解开一枚扣就得气喘吁吁的歇上一阵。
很快楚修然的上半身衣物被她完全解开,借着烛光靳布才发现他的前胸后背纵横交错满是伤痕。
这些都是他在阳内战场上受的伤吗。
她有些害羞,每次同房时都会让楚修然吹熄灯或者自己紧闭着眼,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端详他的躯体。
千疮百孔的躯体。
可是,这又如何,伤口再多是他自愿为大夏为百姓所受。
依然不能掩饰他想要诛杀云家的心。
靳布擦了一下头上的虚汗,将嘴上的注射器握在手心。
只需一下,只需一下即可。
即可将这个想要诛杀云家的人送上西天,即可将这个她豁出性命爱着的人送上西天。
心口猛地抽痛,靳布捂着心口强迫自己不哭出声。
她到底是识人不明,到底是误信了帝王家,到底是痴心错付了。
不单是楚修然,包括楚萧澈,那个为自己挡剑,向云锦提亲的楚萧澈。
这两个沆瀣一气里应外合的叔侄俩,他们这类帝王家的人,原来竟是一点都信不得!
靳布紧紧闭上还在流泪的眼睛,抬起手后猛地往下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