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双眼瞬间睁大,指甲盖带着被攥紧的衣摆陷进肉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钱没给够?完事了还赖着做什么。”
女人径直去了卧室,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警告江窈,“心真大,东西被拿完了都不知道。”
江窈有些喘不过气,快步去了浴室,按停了还在脱水的洗衣机。半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她撒气一样用力拉扯,一张脸绷的很紧。
出门时硬着头皮把门甩的震天响,按下电梯的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得有多厉害。
室外气压很低,江窈觉得呼吸异常困难。可以直达的公交站在一公里外,在陌生的环境里距离显得越发遥远。
不知走了多久,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江窈护着手机一路跑,还是没能躲过去。
不知是哪个路口开始偏离了方向,直到冷的实在受不了,江窈拖着腿找了个已经打烊的铺子。她蜷缩在门槛上,无法抑制牙关发颤,进了水的手机怎么也亮不起来了。
身体又冷又痛,江窈无神地盯着屋檐下溅起的水,什么都不敢想。
有人经过时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雨幕下铺天盖地的嘈杂声震动着鼓膜,牙关却高频抖动着通过骨传导用嗒嗒的撞击声抢先刺激了听觉神经。
直到那个行人去而复返。
“江窈。”
江窈抬起头,看清了眼前的人。只是刚一张嘴,绷紧的面部因为牵动的肌肉而骤然崩溃,积蓄已久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
那人蹲下身,有些犹豫的抱住江窈,就像她第一次遇到他时那样。
不同的是,这次江窈像是抓着已经被折断的稻草,在抱紧他的时候嚎啕大哭。
“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