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智玉秀家,几人好不容易才将智姥姥弄下车。
结果,大门紧闭,怎么敲都无人应声。
其雨气急。
智俊泽给黄杰打电话,关机。
又打给智玉秀两口子还是关机。
其雨嘴角冷笑,比心狠是吧,反正不是她妈,左右不过一个姥姥,还是对她不好的。
智俊泽到底心软,大姑能做出的事,他们不可以。
最后商量着,送回智姥姥原来的房子,仍请保姆。
可这一时半会上哪找保姆去?
正自为难,智俊泽给智利伟打了个电话,将这边情况一说。
智利伟一时无语,让智俊泽先把智姥姥送到智玉秀婆婆家去,反正就在这附近,一个村住着。剩下的他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智利伟跟王菲商量,实在不行跟二姐好好说说,他多出点钱。
王菲眼皮一翻:
“得了吧你!你妈现在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她现在是作,谁对她好她作谁。而且听说其雨再过仨月就要订婚了,二姐肯定一堆事要忙活,还有房子那边,人自己又有婆婆要照顾。
我以前是想岔了,对二姐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你们全家也就二姐靠得住,但我们也不能可着老实人欺负。
依我看,把妈那套房子卖了,用那些钱送她到养老院去,真不是我心狠,你妈和智玉秀什么人,你现在也看到了,就这样的老人谁养的起?
我现在想通了,我们家不缺妈那一套房子,与其算计那个,倒不如好好干活,多走点货。”
智利伟很少这样耐心的倾听媳妇的意见,要换以前,王菲这么说,他肯定拍桌而起。
但,自上次事后,他对智姥姥和智玉秀心寒至极,也就剩一点切割不掉的血脉关系。
经此一事,二人的夫妻关系倒与从前略有改善,更融洽了一些。
王菲说的虽然在理,智利伟心中还是略有不忍,到底是亲娘。
可又一想,那也不能因为她,就将自己的小家散了。
心下左右为难,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正犹豫不决,踌躇不前间,
王菲见他半天不答,再次开口:
“利伟,你也别怪我,实在是我心里委屈,妈和智玉秀做的那些事……”
王菲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顺着脸颊,缓缓而下,哽咽着继续道:
“我没那么大方,做不到以德报怨,实在是我心里太过委屈。我现在话放在这里,你要是把她接回来养,咱俩就散伙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要这个家,还是要你妈。”
王菲说着起身要走。
智利伟吼道:
“坐下,我有说接妈回来吗?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安排好的。”
智俊泽这边,其雨也是狠,几人将智姥姥往黄杰奶奶家一放,迅速撤离。
黄杰奶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待追出来,车已开走。
这给气的,回到家里,往炕上一坐,将儿子儿媳好一通骂。
智姥姥在一旁时而抹泪,时而唠唠叨叨的骂着智玉芳,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脑子稀里糊涂。
到了晚上,那一家三口还没回来。
黄杰叔叔婶婶下班回家,见嫂子妈妈在家,很是不悦,再听母亲一说。
气的骂娘,怒火燃烧的掏出手机,打给黄礼斌,仍是关机。
黄礼飞也是个混不吝的,比心狠是吧,反正不是他妈,死不死的他也不在乎。
把智姥姥往街上一推,大门一关。
一家人上了炕,摆了桌,吃起了晚饭。
智姥姥被折腾一下午,滴水未进,这会子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叫起。
脑子也越发糊涂,别的都想不到,就死死记住是智玉芳不养她,遗弃了她。
北方夏日的夜晚不似南方那般炎热,依然透着丝丝凉意,昏暗的路灯若隐若现,街上半天不见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