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皮肉伤,她不准我碰,也不准我看,我派了御医过去照顾她。”慕景玄说完,就起身,不想再被审犯人一般责问,“景玄吃饱了,各位长辈慢用,景玄去御书房。”
贺毓冷笑,“没有人乐意知道你要去哪儿,没有媳妇孩子在身边了,你可以邀请着几位美人歌舞升平,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慕景玄失笑,“您老人家有怒别朝着我撒呀!心瑶平日是不动怒的,偏偏这一团怒发起来,就无法收拾,你们也都找一找原因,换做我是她,也逃了,这皇帝我素来都不屑当。”
“混账话!”怀渊帝怒斥一句,见他头也不回地只顾往外走,赫然想起自己为了孟兹国的事斥责心瑶的情形。他担心地竖起眉头,“朕怎么忘了那件事?恐怕,心瑶是与朕怄气,才不当这皇后的。”
拓跋荣敏冷斥,“你错得可多呢!不见孙女是一桩,之前执意给儿子纳妃是一桩,为收了孟兹的事迁怒心瑶又是一桩……之前还有蛊城那件事,你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弄死景玄和心瑶……”
贺毓不悦地道,“荣敏,你倒是能埋怨怀渊,你怎么不好好护着心瑶呀!”
“母后,您这话说得……女儿冤枉啊!”拓跋荣敏气恼地嗔怒道,“哪一次都是太上皇捅娄子,女儿在后面跟着护着心瑶……”
拓跋荣萝委实听不下去,“皇姐,您这样说,我都替您害臊!每次心瑶受罚,您都是慢一步赶到,你这样做,比直接伤害她,更让她寒心。她那么聪明的孩子,走一步看百步,岂会不明白你们的心思?”
夫诸却更替心瑶寒心,“只怕她连吃饭都不会好好吃,我们这些人,守着山珍海味,无一个念过她的恩情。她曾说艳羡我过的日子,如今看,这凡尘俗世倒是真叫人觉得厌烦,处处都是算计,处处都是计较。”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妙回,咱们去看看心瑶吧。”
妙回起身就随着他出来门槛,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穹,只觉这皇宫空寂冰冷的许多。
“平时,这个时候吃完饭,都是去看一看小公主的!”
夫诸也正有此意,“那还等什么?这皇宫又囚不住我们。”
然而,两人赶到璇玑阁,却见慕景玄正困兽一般,在门廊下踱着步子。
夫诸揶揄道,“臭小子,不是说要去御书房么?这里是御书房啊?”
慕景玄脸色微红,声音却平和地无安分起伏,“去御书房的路上迷了路,就不知不觉来了这里。”
妙回顿时绷不住笑,与夫诸相视,就并肩上前来,“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里面有人在与她说话。”
“有人?”夫诸狐疑地竖起耳朵听了听,“是个男人!景玄,你可真够沉得住气的……”
不等他话说完,璇玑阁的门就开了,江宜祖、无绝、无垠从房内出来。
“呦!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三位。”夫诸趁势就对无绝说道,“心瑶说要跟着我学功夫,无绝师父不会介意吧?”
无绝绷着脸说道,“你若教瑶儿功夫,我自然不会反对。不过,现在……心瑶累了,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