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和凤耀灵等人一起参与朝议,处理政事,假惺惺的问候关心她。
这日下午凤耀灵给她上课,商凌月满心失望,愤懑在殿内自己知道安全的地方,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他根本就没中毒!我等了八天,竟然就这么个结果!”
话音刚落下,殿门外突然响起了刘常禀报的声音:“陛下,不好了,统军出事了。”
商凌月怔了下,他难道毒发了!骤然大喜,转头叫了声:“凤耀灵!”
凤耀灵眸光若有所思,走近扶住她,对刘常下令:“立即摆驾!”
风如殿,他们到时,苏伯玉睡在床上,太医们正给他检查,众人见他们赶紧行礼。
商凌月被凤耀灵扶着走近床边,故作急切关心问:“阿兄怎么样了?”
太医中一人压低僧因,恭敬道:“统军劳累过度才致昏迷,陛下不用担心。”
商凌月一怔,劳累过度?怎么会是劳累过度?不是毒发!瞬间激动被浇了个透心凉。
就在此时,不知何时醒来的苏伯玉虚弱的声音响起:“臣见过陛下。”
商凌月骤然回神,赶紧收敛神色,眼睛循着他的声音望去,黑暗中伸手示意凤耀灵将她扶过去,高兴道:“阿兄你醒了,方才刘常说你出事了,朕被吓了一大跳。”
苏伯玉让高尽国扶他坐起靠在床头,闻言凝视走来坐在床边的她,略一起身小心扶她坐下:“让陛下担心了。”
商凌月感觉到了他手指扶着的力道,莫名有一丝熟悉感,但这感觉一闪而过,她没太在意,继续装着担心问道:“现在可还有什么不适?”
苏伯玉收回了手,恭敬笑道:“臣无碍,多谢陛下关心。”
商凌月无奈在黑暗中对着他道:“朝事再多也没有阿兄的身体重要,以后要注意休息,你若倒下了,帝国朝廷还不得陷入混乱,朕离不开你,你可得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一旁的凤耀灵看着他苍白的脸,笑道:“是啊,苏公公,陛下所言,你可要听进去。”
苏伯玉点点头,笑着领命:“臣日后定听陛下的。”
商凌月这才高兴起来:“这才对。”
说完嘱咐太医们好生照看,要什么补药尽管取用。
苏伯玉笑道:“臣谢陛下恩宠。”
商凌月觉得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嘱咐奴才们好生伺候着他,并假意嘱咐了他许多话,这才和凤耀灵离开,让他好生休息,苏伯玉却是坚持要送,两名太监扶着他到了门口。
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中后,苏伯玉才又露出疲态,让高尽国扶着他回了房里。
太医们已经下去熬药,高尽国扶着他躺下,复杂道:“公公现在感觉如何?”
苏伯玉阖眸道:“幸亏有昌邑的药,不然此时我已经半身瘫痪了,现在只是腿脚麻木,倒不影响走动,无妨,你不必担心。一会儿让弘文馆的眼线注意,若凤相去了那里立即来回报。”
高尽国点点头,看着他淡定自若,但苍白异常的脸,心里难受,低声道:“是,公公。”
东来殿中,商凌月对凤耀灵咬牙切齿道:“我们去弘文馆,他不是说自己毒发后在那儿有给你的
东西么,该死的,他居然没半身不遂,还好端端的,他没中毒。”
凤耀灵若有所思回忆之前他走路时候的样子,只怕是毒发了,而不太严重而已,道:“臣去吩咐刘常摆驾。”
一刻后,到了弘文馆,只他们两人进入,凤耀灵直接去取出了当初苏伯玉说过的东西,果然有一封信。
商凌月问:“苏伯玉在里面写了什么?他有什么计划?”
凤耀灵拆开看去,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足足有六页:“太多,臣扶陛下坐下再说。”
商凌月叹了口气,伸出手让他扶着:“失明真是件痛苦的事。”
凤耀灵扶她坐在了软榻上,笑道:“祸福相依,陛下虽失明,但也有其他福气。”
商凌月听着不由自主想到了晚上那人,脸微微红了下,急忙掩饰过去。
凤耀灵注意到她面色的瞬息变化,不动声色闪了闪眸,坐在另一旁道:“陛下且听着,臣给你一页页读,总共有六页。若有何看法,还请陛下等臣读完了再说。”
商凌月点点头:“嗯,开始吧。”
凤耀灵拿起第一页,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读起来。
风如殿,一个小太监匆匆回来,高尽国听了他禀报后,回到房里对苏伯玉耳边道:“陛下和凤相一同去了弘文馆。”
苏伯玉突然睁开了眼:“陛下也去了?”
高尽国不知他为何不喜,道:“是。”
苏伯玉皱了皱眉侧身躺下又阖上了眼,平静道:“你下去吧。”
弘文馆里,六页全部听完,商凌月挑眉对凤耀灵道:“你有何感想?”
凤耀灵笑笑,重新将六页纸都装了回去:“没什么感想。”
商凌月嗤笑道:“他还在栽赃嫁祸阿史那逻鶻,一旦除去了他,我们便是真正的傀儡,任由他揉圆搓扁了,想借刀杀人,离间我们,他做梦。”
凤耀灵若有所思凝视着信封:“事实胜于雄辩,陛下要记住一句话,依据事实做判断,而不是受人言语和自我主观看法,否则会影响了判断。”
商凌月冷笑在黑暗中看向他:“他做过的每一桩事都历历在目,那血那些人命,我不会忘记的。谁好谁坏我能分得清。”
凤耀灵闻言看了眼她的脸色,摸了下信封放入怀里,笑道:“臣还要说一句话,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和心,陛下也该注意。”
商凌月失笑,他这是怕她因为仇恨分析不清楚苏伯玉么,他多想了,但也记在了心上,点点头:“嗯。”
黄昏后,凤耀灵离宫返回府邸,他刚入门,却不料就在房里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诧异笑道:“苏公公。”